最后，墨笙歌没再退了，白发小女孩也止住了脚步。</p>
她慢慢的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凝望着默笙歌。</p>
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也只吐出了寥寥数字。</p>
“所以，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件物品，对吗？”</p>
可是也就是这寥寥数字，配上那白发小女孩眼底的清澈，却是犹如一柄锋利的剑，狠狠的插进了墨笙的心脏。</p>
她的双手十指藏在宽大的暗黑长袍下，死死的搅在一起，贝齿咬着红唇。</p>
双目四下躲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准确的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孩子，她见不得她那眼底的清澈。</p>
那份清澈看向她时，总是会让她肮脏的内心，受到谴责。</p>
随之久违的愧疚感和羞愧感也会因此诞生。</p>
她躲避，因为懦弱，也因为怕。</p>
“回答我，我真的只是一件物品吗？”</p>
白发小女孩又一次询问，语气异常的坚决。</p>
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墨笙歌亲口对着自己再说一遍，这也许就是属于她的执念。</p>
她对墨笙歌最后的执念。</p>
她也仅仅只是询问，却是对墨笙要杀她的事，只字不提。</p>
似乎在她的心中，这个问题的答案，大过生死。</p>
墨笙歌依旧沉默，持续沉默。</p>
许轻舟见此僵局，自是不想在拖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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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一旁轻声插话。</p>
“走到了这一步，夫人为何还要逃避，莫要失了这最后一分坦然。”</p>
“我知道夫人虽手段不堪，可是绝非逃避退缩之辈，若是真的如此，那夫人和寻常女流，似乎也无分别。”</p>
墨笙歌说过，若是说这世界上找一个最了解她的人，一定就是眼前仅仅只见过两面的许轻舟。</p>
正如现在，许轻舟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再次直击她的心灵，让慌乱无措的她幡然醒悟。</p>
是啊，自己可是这林峰城的夫人，是这林峰城的主人，岂能如寻常女子一般。</p>
今时又为何畏惧呢。</p>
她不该害怕，害怕的只应该是别人。</p>
她要改命，欲 斗 这天，生死何惧。</p>
她的自信在这一刻似乎又回来了，整个人的气息也一下就变了。</p>
她抬起了头，目光与白发小女孩对视，不再躲闪，正面回应。</p>
“是的，你和他们一样。”</p>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此。”</p>
“为什么？”白发小女孩又问，眼眸慢慢下垂。</p>
“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家人吗？”</p>
墨笙歌嘴角上扬，笑了，却又尽是自嘲。</p>
“呵呵——家人？我的父亲，是你亲手替我杀的，我的夫君也是你亲手替我伤的，还有我那哥哥这些不都是我的家人。”</p>
“我对他们犹能如此，对你为何不能，而且，你也并没有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女儿，不是吗？”</p>
她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戾气，听着格外渗人。</p>
许轻舟听闻这番话，再次动容，不可思议的看向墨笙歌，眼底竟是生出了些许的惊惧。</p>
杀父弑兄，没想到连那林硕重伤，竟也是拜她所赐。</p>
怪不得当初系统精灵，会动了杀念。</p>
不由在心中暗叹。</p>
“这女子，当真够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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