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脑袋轰鸣

现在自己的人生里，只有林冉了。 林纭深深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喊了声“林冉，休整好了吗，好了咱就出去逛逛” 林冉“哎”了一声，哒哒哒的立在沙发边。 现在联系方式就是手机，还有为了应对这类突发情况，为了时时保持联络，还得准备手机以及充电宝，还有口袋多的衣服。 出门给林冉买了个新手机，外带着一个简单便携的双肩包和挎包，还有好几套工装裤。 房子内的东西大都挺全，就差些自用的日用品和一些家具了。 这些在路边的日用品店就买的差不多了，又打了个网约车，去了附近最近的一个电器城，买了厨房一应用具，不需要多贵，只要能用就行。 只不过冰箱买了两台，一个容量大的双开门，另外一个是超市用来装冷冻食物的冻箱。 给了送货上门的一个地址后，带着东西满载而归了。 林冉这一路上除了买日用品的时候说了句话，其他都没怎么开口。 比起很快转过弯来的林纭，现在的林冉才是正常受了打击后该有样子。 只不过林纭不可以颓废下去，林冉或许可以，林纭不可以。 一切尘埃落定，已经下午三四点了。 午饭没吃，就早上凑合了那么点，也没心情出门，林纭点了两份牛肉面的外卖。 清淡且抵饿。 下楼领到回家后，招呼着林冉来吃。 林冉虽然没开口，但咕噜噜的肚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洗了洗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林纭在之后教了林冉手机使用方法，并找到双肩包里面的卡，林纭在里面拨了2w，用作林冉平日的生活费和各种费用，免得不敢开口找自己。 林冉推脱了一下，已经直接给她新建的微信上面绑定了。 并嘱咐“手机出门一定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实在不行，用微信在外面买个链子戴在脖子上，如果之后再出现那种情况，我想能联系到你” 林纭又摸了摸林冉的头，听到林冉的闷声回复“嗯嗯” 撸完就放人了，但林纭还不能停，因为晚上就要送林冉去学校了。 顺带着认认路，林纭从来没送过林冉上学，这次直接公交探探路。 林冉的书本没丢是林纭没想到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才看见林冉从自己的衣柜里面拉出来一个背包，里面都是自己请假回来带的复习课本。 比林纭想象中认真。 休息了三个多小时，晚上6点，林纭带着林冉去学校，也知道了坐公交要坐几站才能到，还要步行多久之类的。 朝着林冉挥了挥手，林纭一直到看不到背影才走。 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家，才开始收拾出来双肩包的东西。 仅有的一个本子。 那三样东西，早在林冉还没睡醒，林纭洗漱之前，就出门挖了个坑埋在后边地里了。 之所以没告诉林冉，是林冉现在情绪都没出来，等之后再抽空带她去拜拜。 本子里面前面记录的全是上礼的账，最后面，是欠的饥荒。 每个后面都是零零散散拼凑的金额，名字+手机号。 林纭静了静，算了一下饥荒的总金额。 一共1w4左右。 不算少，林纭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 打了三通打不通的就画个叉，其他的能打通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还了。 最后还有个4千整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就是不接，也就只剩下这个。 林纭给这笔账画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是遭了难还是换了号码。 林纭索性在新的空白位置，记了这个名儿，撕下来塞在桌几的透明板下面，够清晰。 林纭伸了伸懒腰起身，环顾四周，这才有了家的感觉。 这时已经晚上9点半快10点了。 又伏笔记录了一下今天的开支，电器花了2w左右，日用品500，妹妹2w，还款1w。 还剩下，22w9k5，还很多。 林纭回了卧室，沾枕头就睡了。 黑洞出现的当天是7月1日，往年的暑假都是7月5日左右放的，但因为这次的裂变事件。 再次开学是7月8日，已经过了放假日期，不知道今年的假期如何算。 林纭7月8日下午坐公交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后，学校晚上先组织到主席台开大会。 讲了些许激励的话，林纭听的很认真。 最后讲了，学校应国家号召，要寻进化者，所以明天要给每个人抽血检验。 后面3天考试，周五休息，周六周日等考试结果。 抽血一二年级上午，三四年级下午，分开来。 虽然不知道抽血干啥，但这就不是林纭所能猜想的了。 后面几天就按部就班的过去了，直到周六周日林纭得知了自己的成绩，不上不下，还是和从前一样。 要是说和之前有哪里不同的话，那就是胆识变得更大了？ 谢则身为学生会主席，调看一份学生成绩还是很简单的，谢则也仅仅是看了一眼，摸索了一下林纭的名字，也就没什么动作了。 谢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天见过那么一眼而已，怎么就念念不忘了呢？ 还能想到当时那清脆的响起在耳边的声音，干净且有力，仿佛还能想到当时那低垂的眉眼，纤细的脖颈，还有那人最后路过时，混杂在难闻塑料味中，飘过的淡香，若有若无，再细嗅就闻不到了。 谢则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对于没多久就回家的林纭来说，当然是躺好睡一觉来的爽快，7月15日回到家的当晚，林纭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原来林冉学校明天就放假了。 林纭第二天出门给林冉置办了一个粉嫩嫩的行李箱，去林冉宿舍接自己的妹妹。 早过了林冉说的时间点了，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林冉回来，林纭去了宿舍楼层的卫生间。 离得越近越能听见从卫生间飘来的声音，有点像校园霸凌，林纭打开了手机录音器。 “你那天为什么没来，说啊”言罢就是一阵撕扯声。 里面传来人嘶冷气的声音，只听那人还在说。 “玛德，要是那天你来了，我就把你推到那怪物身上，你说你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啊，啊？” 那人说着还上了手，听见扇巴掌的声音的时候，林纭就冲进去了卫生间，林纭就看见了目眦尽裂的一幕。 只见被欺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林冉，有俩人摁着她两个胳膊，一个人就在正对面行凶。 林纭脑子一下炸了，有了灭掉丧种的经历后，现在浑身都是劲儿。 一个脚就飞踢上前，把那个扇了自己妹妹耳光的女生，呱呱就是俩大嘴巴子，直把她往懵里扇，在其他俩还懵的时候，拉起浑身湿漉漉的妹妹就往外跑。 在跑出去的时候，后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啊！！！玛德敢打我！！她们还想不想混了！！！” 林冉的行李什么的都没管，林纭拉着就跑出去，林纭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林冉肩上。 一路上什么也没说，一直到回去让林冉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燥衣服，才开口问林冉。 “这是多久的事情了？” “刚初一下半学期的时候” “现在你初几” “初二下半学期” 林纭扶了一下额头，“一年，这事情老师知道吗？” “知道” “？？知道？知道还被欺负？” “因为欺负我的那个……” “那个咋了“ ”她家里有关系，班主任也不敢管，学校也不敢管” “那你们是咋扯上矛盾的” “我不知道” 林纭两手按压了几下太阳穴，这才缓过神来。 到底没有像从前的老妈一样，骂出口，只是站起身，抱住了林冉。 林纭不是怪林冉不争气，是自责，是怪自己，才知道这件事，一年多的时间，但凡早知道…… 但林纭一时也哑声，如果不是有之前的经历，或许如果当时的自己知道后，还是会让林冉逆来顺受吧，或者说一顿数落她的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怪只能怪自己。 林纭一度感觉颓然。 抱的林冉更紧了，只对林冉说了句“这件事情，就交给姐姐” 林纭没听到林冉的回话，但是埋在肩膀上，浸入衣物的湿润，无声无息，却让林纭感受的实实在在。 小妮子是真的受委屈了，不和家里讲，也是懂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抱着反正讲了也不一定会管，还不如就那么熬一天，算一天，只是受伤的不止身体，还有心理啊。 林纭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抱了会儿林冉。 待到把林冉安抚好些，问清楚林冉哪个宿舍哪个床铺，返回林冉学校把林冉的东西收拾好带回家。 此时的西省t市，一个女孩撒娇的抱着女人，哭诉着白天受到的羞辱。 是白天欺负林冉的女生。 “妈妈，那个人好坏！！！呜呜呜你看你宝贝儿女儿的脸，都被打的不能看了呜呜呜”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别哭了，再哭我心都碎了”说着喊了句“老李！老李！” 此时还在洗手作羹汤被唤做老李的男人，应声出来了。 “你看看你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到底管不管！” 老李无可奈何的举手投降状。 “管，管肯定管” 这个被叫老李的男人，如果时常关注t市新闻的话，就会知道，这人是西省t市的教育局副局长。 李杨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手，上前勾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小鼻尖“来讲讲，是谁欺负我们心肝儿了” “爸爸，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可恶的女生，就是我朋友说她经常背地里骂我，我一时气不过嘛。 前段时间那个黑洞事件，我那个好朋友直接奋不顾身替我挡难，最后都是在说怕我被小人蒙蔽双眼，我突然好想她”说着就又开始掉眼泪了。 李杨听完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李丽丽这才接着讲，“我今天只不过是把她堵住，想质问她为什么偏偏那天请假，不然我朋友就不会死了” “你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李杨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一下子就把李丽丽唬住了。 “你这话说的巴不得别人替你那朋友去死，人的生死各有命。 还有，有空让别人撺掇的不分是非对错，还是多看几本书充实自己吧，净学些歪路子。” 此时李丽丽的妈妈看着气势足足的李杨，也大气不敢喘一声，李丽丽也被吓得直接都忘记哭了。 李杨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母女二人两眼，重重哼了一声就起身回厨房里了。 独留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往年开学都是9月1日，即使暑假的时间延误，开学的日子，也不变，除非有特殊情况。 没过多久就迎来了八月，7月末的时候带着林冉一起把家里一点点充实起来。 尤其把俩冰箱装的满满当当的，还囤了好几大包口罩消毒液等，林纭只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就开始买买买了。 八月初的时候，林纭的小姐妹儿就相约一起来了林纭家的新住处，所幸每个都没出意外。 “这房子真不错呢” “是呀是呀，我家里选的时候，就只选的现金，我家房子没塌，家里人还是觉得自己屋子最踏实，就选现金了” “我家也是，我家也是” “我家和小纭家一样，也选了抚恤合同，只不过我家不在这栋，随了我爸在其他栋，我妈在那次事情后，走了…” 话里话外都在怀念昔日。 “你这才不算呢，纭家才是，她只有一个妹妹了” 几个人在林纭拾掇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唏嘘，但更多的还是对林纭的心疼。 一顿饭吃的很是爽快，饭后各自回家去了，收拾完林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手机叮咚响也没理，现在是追剧时刻，惬意。 妹妹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看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林纭还在看着电视嘻嘻哈哈。 突然间想起手机那会儿叮咚响，笑着拿起手机。 只见自然亮起的显示屏除了一些广告新闻外，还有三条转账记录。 林纭把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都划掉，截了个屏，发了条微博。 截图+配文。 心照莫宣胜过千言万语。 随即点进去一个一个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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