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了冷荼寄来的信件，里面的内容果真如他所想，是让自己到漠北助他一同阻拦进犯的狼庭高手。</p>
李灵运没有犹豫，便取消了原定要回山的计划，打算直接去往漠北。</p>
此事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有要去的理由。</p>
于公，定北军作为大元三军中最北者，事实上构成了一座挡住狼庭的雄关。</p>
在大元之前的王朝，就有过不少次被狼庭南下的经历，每一次都称得上是生灵涂炭。</p>
他们与大元和义军都不同。</p>
后者还要在这片土地上经营，不会竭泽而渔，通常会保留相应的体面。</p>
狼庭则不然，他们每次破城定是杀光、抢光、烧光，没有例外。</p>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p>
“狼族”之名也因此而来。</p>
剑池的典籍里，同样有过不少祖师北上的记载，杀的都是狼庭之人。</p>
到了李灵运这里当然也不例外。</p>
于私，自己欠定北军的人情未还。</p>
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朱平安有可能成为定鼎天下之人。</p>
即便这个机会十分渺茫。</p>
做师兄也会尽力，替他奠定一些优势。</p>
不说能让定北军未来心向于他，至少也要让朱平安以及明教，在定北军心中的分量能高过其他义军。</p>
再多，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p>
若天命垂青大元，非要让旁人功败垂成。</p>
李灵运觉得，自己可能也会接受这个结果。</p>
然而——</p>
当这种顺其自然的念头冒出来时，便是李灵运自己都吓了一跳。</p>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这么想的。</p>
要知道，李灵运虽然一直嘴上不提，可他骨子里对这个无药可救的大元是没有多少好感的。</p>
他的祖父母，他娘，师父，还有三师弟……</p>
这几种经历随便拎出来一种，都足以让一个血气方刚的人发自心底厌弃这样的朝廷。</p>
李灵运甚至想过有朝一日。</p>
若是京师破灭，大元覆亡，他会亲自前往京师，送天顺帝上路，以告祭他三师弟的在天之灵。</p>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竟然会去想大元还存在扭转乾坤的可能。</p>
他最初以为自己是受了若水剑的影响。</p>
可当再次低头时，他的手中空空如也，而若水剑正静静躺在剑匣里。</p>
这与若水剑无关？也不对。</p>
李灵运回想着桃仙所言，想到他说过的“半仙之基”，正是以若水剑作为载体。</p>
不论其中的关联如何。</p>
但这至少给他提供了一个找到变化源头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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