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婆婆！婆婆！你快来看！快来呀！”随即，铃铛般清脆的少女声音，响彻这小小的农家小院。</p>
“一大早就在那鬼哭狼嚎的，你这死妮子又怎么了？”听见桑如鸣的惊呼声，桑婆婆也赶了出来，随后也同样也楞在了那里。</p>
院子里摆放着一只死去不久的野猪，还有活着的兔子和山鸡被藤条捆在一起，那奇特的黑衣少年坐在这些尸体中间，看着呆住的二人，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p>
似乎在告诉她们，这些都是送给她们的。</p>
“这……这小鬼，还真是了不得呀，你是不是山神啊？”桑婆婆也吓到了，她的视线不断游移在地上的野猪和少年之间，心中暗自嘀咕着。</p>
山神……山鬼……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反正神啊鬼啊的，都是一样的，超出了村人们理解的东西，让他们世代敬畏的东西。</p>
倒是红衣少女似乎看出来了缪荫没有恶意，胆子大了起来，她越过野猪的尸体，蹦蹦跳跳地跑到缪荫身边，好奇地睁着黑玛瑙般的大眼睛，绕着他观察了起来。</p>
“喂，你叫什么啊？”少女壮着胆子，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大人样子问道。</p>
“缪……缪……荫……”想了一会，少年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了模糊不清的两个字音。</p>
那日师傅的神貌音容深深的刻在少年的记忆里。</p>
“你真的是山神吗？还是流浪到此的孤儿啊？”</p>
“额……啊……啊……”再次开口，缪荫手舞足蹈着，却只发出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响声，他颓丧的挠了挠头，还是说不出来啊。</p>
“啊，你还不会说话吗？你是被野兽养大的吗？婆婆，这好像一头小野兽啊！”确认了对方真的毫无恶意后，少女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仍在门口发呆的桑婆婆。</p>
桑婆婆回过神来，啊，这就说得通了，肯定也是个可怜的孤儿吧，或许父母逃乱勿入山中后死去了，也可能是父母养不活，把他扔在了荒郊野外，结果这孤儿运气好，却被野兽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p>
毕竟在这乱世，这样的事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p>
“唉，真是个可怜的人啊。”好心的桑婆婆看着少年纯净的双眼，颇为心疼。“小鸣，去带他好好洗净一下吧，顺便我找找家里有没有男孩子的衣服，中午婆婆给你们俩炖个肉汤喝！”</p>
听到有肉汤喝，有肉吃了，少女的眼睛笑成了一弯垂柳月牙：</p>
“你好，我叫桑如鸣。”</p>
四周的蝉鸣，炎热的阳光，还有弯身俏皮的看着他笑靥如花的红衣少女，和转身回屋的桑婆婆的背影，如画般定格在缪荫的心里。</p>
啊，心头感觉暖洋洋的。毫无预兆的，一丝生涩的笑容也浮现在缪荫脸上。</p>
就算是野兽也懂得他人的善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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