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乱斗开场

探测仪中r射线的使用需要各种手动密码及指纹、虹膜的认证，这种设备平时只会出现在正规军队和研究室里，只有指定人员才能使用，据说对眼睛有要求，而且每天不得使用r射线超过两小时，对外没有特别说明过。 距今将近八百年前，自从第一只异种出现后，蓝星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能想象和不能想象的生物都出现了，包括几百年前争论不休的魂体。 这个世界，是存在类似传说中“幽灵”的异种的。 在过去的记载中，网络上偶尔会有照到灵魂的画面或视频流出，里头显现的有些是白色状未知东西，有些是黑色类人的轮廓。 那时一部分研究者认为人的体内有“灵魂素粒子”，它们附着在人的躯壳里，死后就会从体内跑出来，这也意味着原先肉身的真正死亡。 那会儿还有灵魂重量说，什么三十五克二十一克的，一方学者说没有质量，另一方面又说有，吵不拎清。 直到后来人类竟然正面碰上了“幽灵”，它们看得见摸不着，像是一团凝聚的浓雾，体积可大可小重量未知，除了吓人没什么能力，但也被官方归为了生命体。这些“幽灵”白天也可自由行动，只不过没晚上有活力，还可以化为无形融入黑暗中。 于是后来“幽灵”这一名字便用来特指这些异种，它们长相类似且狰狞可怕，所有幽灵属于同个种族，都是一伙的，它们唯一惧怕的东西是高温。 由于自身特性，陆地上哪里都可能出现它们的身影，不过每个城市外围都有类似明其的防护罩，幽灵接触到就会被“烫”，所以民众不会在城市里见到它们，不管怎么说至少眼睛不会被污染了。 幽灵的存在和研究同时也证明了魂体拥有特殊磁场。这里必须要提一下r射线，它的发现来源于某种异兽的眼睛，明明只是一种射线却拥有不可思议的黏附力，它的穿透会带有“痕迹”，主要用于“抓捕”一事上。 r射线的出现与应用不仅运用于探测幽灵、实体生物上，也可寻找“亡人”。 经过探测研究，逝去之人在死亡后的一段时间内确实会出现“灵魂离体”的情况，但不久就会消散，残余的磁场倒是可以保留三天左右，至于那些“魂”是消失成为看不见的粒子还是前往别的维度空间人们就不知道了，目前还触及不到这方面。 当年幽灵的出现和魂体的证实在人类圈里引起很大震荡，如果不是现实战斗的紧迫性，可能会冒出很多宗教来。 所以，连灵魂都能探测到的r射线，区区葡果何足挂齿。 ……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着同一个地方。 方格在做完权限认证后，就戴上了与仪器配套的专用目镜，这可以让他直接看到探测出的数据。 他的前边空地上全是各组搜集来的葡果，在众人眼里，方格就像是来菜市场选材的挑剔大厨，拿起一个放下一个，每颗菜在手里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他们没用过这种探测仪，所以不知道对方究竟能看到什么。 方格能看到什么呢？就如那只名为“曜”的异兽眼中的世界一样，所有生灵的各项细节体标特征似乎都被“数据化”，只不过在异兽那儿是直接经过脑子计算了然于心，而人类这方需要科技辅助计算。 如今目镜屏幕中显示的是射线穿过葡果后形成的生波和各种复杂代号数据，方格主要就是根据这个来判断果子的真假。 什么是生波？名字只是一个统称，其理论上包括但不仅限于---由于“呼吸”产生的流动以致的微观粒子运动，非规律磁场构造，活体本身散发的冷热能量及“行为”产生的动势能“痕迹”（行为包括宏观和微观的），简单来说就是能捕捉到的各种生命迹象的表现形式。 当代判断一个事物是死是活和数百年前有很大区别，现实人类社会面上\/基础生死的判断是依据细胞活性和人体磁场的完全消失，而不是单纯的脑死亡。在细胞素的作用下，人体内部早已发生变化，过去的判断方式不再实用。 而异种面上生死的判断更为复杂，因为有些会诡异的复活，人类不知其过程和原理，还有比如幽灵这种，你说它们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呢？ 这个科学的世界里充满了诸多不科学，研究员们边努力维持着自己对科学的坚持，边吸收着新概念、新事物，不断怀疑、不断进步。 画面转回现场。 万众瞩目中，连续的手起又落下，方格的动作在某个时刻突然停住，不再像之前那样立马换下一个，而是将手中的那颗葡果不断翻转探照。 这是昭示形势即将改变的信号，于是各组的姿势也随着方格的举动而发生了变化，进入了预备战斗状态。 二号微蹲着身，这是他开跑的起步姿势，同时目光不断扫向木洋那边，棘手的重力枪并不在视线之内。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各个方位都被瞄准了，似乎逃无可逃。他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把铲子，等会儿少不了肉搏，作个武器也是极好的，反正注意别对准头就行了。 今天他的合作对象有两组，一是主动找来的金一，即b组，另一个则是褚子元所在的a组，后者他跟其合作时间甚至比前者要早许多，当然这点金一并不知晓。 二号在当上指挥后便在思考，要如何在此次赛中取胜。前期的合作是必须的，这是经验之谈，以往单独作战的组别都会遭遇其他组的合攻，在结尾的乱斗前就被踢出局，这仿佛变成了一种“传统”，“孤狼必死”也成了一种魔咒，似乎只有拿着团结合作的号码牌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 二号本质上是个恪守规则的老实人，平时的课程表现中规中矩，将军人服从命令这一本职发挥到了极致。他不屑也不喜欢搞心眼子那一套，可一次又一次混训将他的“单纯”打击得一点不剩。 后来交好的金一告诉他，一个合格的战士要懂得分辨局势，不能盲从所谓的权责，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要由自己判断，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服从与死板行事。 这话听着其实相当不对劲，要知道在军校和在军队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意思，金一这话说的和军人的第一要素服从命令相悖，要是被教官听了必少不得一顿竹笋炒肉。 然后可能是看他被骗的太惨实在看不下去了，教官也走来跟他说，混训是混训，现实是现实，他可以更放开一点，不要对自己施加过多的规则与束缚，那不是战士，而是古板下产生的机器。 于是在大一的最后一场混训里，二号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不再是“老实人”，而是“心眼子”本眼，他决定来个咸鱼翻身，一雪前耻，为曾经天真单纯的自己出口气。 在山下排队时二号特意走在后面大致把各组人看了一遍，他的目标很清晰，金一和褚子元。 前者无论当不当的上指挥，b组里他们班人最多，所以掌握话语权的一定是他们。后者向来冷静自持，能力足够优秀，在一众大一学子中颇受好评，不说指挥也肯定是军师般的存在，于是二号看中了对方的脑子，用来对付苏靳。 至于苏靳本人他就没想过要搭上，因为两人性格过于“合拍”。一个喜欢有条不紊地支配全局，一个视上级命令为准则，要是踏上对方那条船，二号合理怀疑自己会被牵着鼻子走，然后又踏上被骗的老路。 对二号来说金一的想法很好猜，一贯的套路，或者说大家都一样，前期合作后期反水，就看谁更胜一筹。而且他可以打包票自己这位好兄弟和别人还有合作，除了褚子元这组外，自己对他就是分担火力的角色。 对于铲子的使用他早就想到了，装作没想到是和褚子元商量的战术，金一本就想把他们d组当炮灰，在看到铲子后必会合理利用增加己方优势，二号后来让其他成员冲出去当靶子的愣子行为就是为了让金一放松警惕，让他以为自己还是原先的“傻白甜”，鲁莽地都快把自己退出局了。 二号相信金一会来救他们，因为根据和褚子元的情报交换与分析，他们一致判断金一还与其他组结盟了，用于后续行动，肯定不会这么早显露出来。 果不其然，在己方短时间内淘汰了数十人下，对方为了“保住”他们暴露了联盟关系实施了掩护，原本二号这么做的目的是让金一在晚上的敢死队人数上占大头，但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出占七成，这一点是二号没想到的，所以他半认真半开玩笑似的问金一是不是有后手，不在乎人员减少只可能是因为笃定己方在人数不占优的情况下会赢。 谁有这么大赢面？除了木洋所在的f组不作他想。 至于一直没出现的苏靳他们，二号不敢想太多也想不出。金一跟他提过登顶时曾和苏靳所在的c队相遇，据说组内气氛相当不好，明松和苏靳都臭着脸。 不过回想一下额瞿事件二号觉得也能够理解，他自己心里也还对这事儿藏着疑惑呢，当事的两班不对盘正常。 再说不管c有什么武器总归不会比重力枪和雷管更离谱了，总不能来个激光炮吧？！这是比赛还是轰山呢！？所以二号并没有将c组特意放在心上，即便出现也不过是将局面弄的更混乱些。 在二号的眼里，方格停住反复观察同个葡果的举动无疑是开战的信号，他用余光扫木洋的同时也看了看金一，他知道他们两组的战友情很快就要到头。 这时候，一颗和其他并无甚区别的葡果被方格单独放到了岩石上，他本人从地上起身，脚步不断后退，渐渐远离众多目光投注的源头之地。 “砰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f组率先出手，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使用重力枪，而是持着短枪就开始朝着其他队伍射击。 不少人由于前冲的姿势差点一趔趄扑在地上，其中就包括二号。他不明白木洋为何不选择横扫式的武器，反而浪费时间跟他们消耗人员。 f组不正常的举动明显打乱了不少人的计划，二号在一片混乱中联系了褚子元。 二号：\"你不是跟金一说你们要绕后攻击f吗，我怎么觉得他们人一点没少还越来越多了？！” “没有多，是他们人混到其他组去了！” 二号听后立马眯着眼打量，发现f组的人就跟疯了一样顶着颜料弹就扑了出去，从枪战变成了肉搏，还有不少是从别的队伍后方进入的，人群里顿时传出不少骂声。 有人恨铁不成钢，“想想班级分数吊车尾的我们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么甘愿当炮灰呢？！机上说的你都忘啦？” “现在哪有功夫管班级啊，还有你咋知道你们队一定赢？！拜拜吧你！” …… 在以往的混训中，同班级的学子都会有意识地让彼班人数最多的队伍获胜，就为了赚取那点分数，所以后期乱斗里“自杀”式的学生不乏少数，反正个人分也不计入总数据，只是同伴间比较的数字罢了，对于一些心态较咸鱼的人有无皆可。 所以每到比赛的最后阶段场面都相当混乱矛盾，而这也是教官们最津津乐道的画面。 实话说混训确实费脑子，又要努力让所在队伍获胜，又要控制性地、“不小心”地嘎掉队伍里其他班学生，保证自己班人数占优，属实是考验耐性和演技，要在“同伴”和“叛徒”两个角色间来回切换，试问哪个学子不叹一句好难，其实我想做个好人。 …… 不过此时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至少f组不按套路出牌，他们的队员出现在了各个队伍里，似乎一点没把减员当回事，肉搏中还把其他组的人箍在身前（打斗时造成遮挡感应器不算违规）。 f不在意，但别人在意。 为了避免被其他组趁机偷袭，加上本来众人心里就带着别的心思，他们可不像f忘记“分数”这回事。 于是接下来二号便见着各大队伍里有不少人转头去和别组肉搏，趁势尽可能多淘汰他人。 自此，除了消失的c组，所有队伍打成了一团。 原本分散在各方位的队伍被“揉”成了一起，大家似乎打红了眼，方格就是在这时候怒刷存在感的。 只见先前不见踪影的两把重力枪的其中之一就握在他手里，其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然后对着混乱的人群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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