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洛阳巷的一辆牛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啊……啊……” 一间低矮的平房内,发出一声声“惨叫声。” 别兴奋,这不是飙车…… 只听一名妇人喊道:“快用力,已经露头了。” 而躺在床上的妇人,却已经是有气无力,声音嘶哑。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羊水都流完了,这娃还没有生下来………妇人已经快不行了。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名20来岁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这青年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异常,一身青衣,皮肤白皙,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梁,一头秀丽的黑发高高束起,一双剑眉,不怒自威,脸蛋上还带着一个小酒窝,更显阳光帅气,加入了一丝不羁,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只听青年人说道:“胎位不正,羊水都快没了,再这么下去人都没了。” 而旁边接生婆连忙说道:“公子,哪有女人生娃男人进来的?你出去吧!” 只见这青年人不理会她,倒些热水洗手,然后用手直接进入产道…… “缓缓一拖……” 妇人一声凄惨的叫喊,婴儿给拉了出来了。接着,这青年倒提婴儿双腿,在婴儿的屁股上轻轻拍几下。 “呀……呀……呀…………!” 孩子的哭声划破长空,母子平安!…… 产房外,稳婆说道:“公子真乃扁鹊在世也,老身接生无数,还从未见过这种神奇手法。” 青年人叹息一声:“唉!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实非我所愿。” “这妇人就交给您了,等她孩子满月了再把她们送回家吧。” “公子?送回家?她不是您的亲人吗?” 青年人苦笑一声,:“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先前在洛阳城外,见她晕倒在地上,似乎是孩子要出生了,命在旦夕,一时不忍,便把她带到您这里来了。” 稳婆说道:“原来如此,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只是老身……” 青年人明白了,拿出两块金饼,:“在下就这么多了,还麻烦您好生照顾她们。” 稳婆见钱眼开,何况是金饼,这玩意她一辈子也没见过几回。 “公子放心,老身一定照顾好她们母子,如果她有家,老身一定亲自把她送回家。” 青年人说道:“那就拜托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您没做到,到时候……” “公子放心,老身一定替您照顾好她们母子。” 青年人不再言语,直接走出了房外。 这时门外的一名中年汉子说道:“公子,您又破费了……” 青年人整理一下衣袖,随口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叔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公子,您又显露医术了,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肯定又会责怪您,您是汉室宗亲,怎么能学贱业呢?这要是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利。如今钱也花完了,要不咱们回淮南吧?” 青年人摇了摇头,也很无语,古人把医生当医匠,匠人就是贱业,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这年代读书又不能考科举,要想当官,还得举孝廉,可这孝廉的名额去哪里搞? 自己本就是后世一名产科医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在西游记中犯了错,还是红楼梦里上错了床,居然睡一觉,便灵魂出窍附身到汉末三国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刘稷身上。准确来说现在是东汉末期,还不是三国。 你说来就来吧,你好歹给我个刺史,太守啊,可居然是个破落户,除了背个汉室宗亲的名份,连个亭长都不是。三年了,家里有点积蓄,也让自己给败光了。 “李叔,我这次来洛阳就没打算再回去,钱花完了我可以再赚嘛,先回客栈吧!” 说完,刘稷直接跳上了牛车。 这李叔心想,再赚?你说的倒轻巧,三年了,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家产都让你败光了。可自己只是个仆人,又不好说什么。 李叔驾着牛车,载着刘稷沿着大街返回客栈。 路过一座大府邸,突然府门开了,里面走出一辆由四匹白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马车前后跟着几十名披甲执戟的武士。 一名身穿华服的黑脸大汉,对着马车双手一拜。 马车便缓缓启动,李叔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胆怯,把牛车停了下来,准备让对方先走。 眨眼之间,马车与牛车,交汇而过。 突然马车窗帘拉开了,里面露出一个美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风姿绰约,有点女儿国王的感觉。 猛然间,美妇扭头看向牛车,双眸带电,只见牛车上坐着的刘稷也正呆傻的看着她。 刘稷早已如遭雷击,目光呆滞,能如猪哥。 美妇有些娇怒,此人好生大胆,突然又感觉有些娇羞,双颊嫣红,放下窗帘,那一抹嫣红浸染玉颈,更显得肌肤嫩如脂玉。 刘稷心想,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谁家的妇人? 待对方马车已走远,刘稷抬头一看府邸大门,只见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何府”。 刘稷若有所思,莫非这是何进的府上?现在的何进还只是河南尹,过两年就是大将军了。 突然间刘稷似乎明白了这个妇人是谁。 牛车到达客栈, “公子,这住客栈太费钱了,要不找个别的地方住吧?” “李叔,咱们还有多少钱?” “就剩三吊了,要不咱们还是回淮南吧?” 刘稷无语,从淮南出发时,还带了5块金饼,如今就剩几个铜板了,这钱花的也忒快了。 “李叔,你明天把牛车拿去卖了吧,以后这牛车也用不上了。” “啊……公子,没有牛车以后如何回淮南?那可是千里之遥。” 刘稷拍了拍李叔的肩膀,“李叔,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回淮南,我打算进宫。” “进宫?公子,您没开玩笑吧?” 刘稷笑道:“李叔,我从不开玩笑,您刚才也看到了吧?刚才那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当今皇后。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容颜,出行前呼后拥,披甲执戟之士相随,多威风?” “回淮南能有什么前途?我得混出个人样来,所以就不能离开洛阳。” 李叔露出一张哭脸,:“公子,您是老爷的独子,可千万不能进宫啊?您要是去当太监,那老爷家不就断了后吗?” 刘稷木讷了,:“李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太监了?” “公子,您不是说要进宫吗?要想进宫,不当太监怎么进去?” 刘稷无语,妈的,还有这种想法,:“李叔,我乃堂堂男儿,怎能去当太监,我说的进宫,跟您想的是两回事。” “这样,牛车暂时别卖了,我明天去碰碰运气,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过几天,您就自己回淮南吧。” “公子?碰运气,您指的是?” 刘稷笑道:“我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听闻宗正刘宽,待人宽厚,仁义,颇有贤名,我打算明天去找他,或许能讨个好差事。” 李叔点头,然后在一个布袋中拿出一卷竹简。 “公子,出门前老爷交给我的,这是您的族谱,老爷怕你犯事,所以让我把这个带在身上。” 刘稷说道:“用不着吧?” “公子可千万别小看这族谱,您是宗亲,只要有这族谱在,即便是杀了人,只要先向宗正申述,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 刘稷自嘲,天下宗亲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推恩令下,我就差没跟刘大耳去卖草鞋了,这年头宗亲他不值钱。 “公子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您从小饱读诗书,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 刘稷心想,若能结好皇后,何愁前途暗淡?况且,董卓这家伙不懂得怜香惜玉,何皇后死得冤,我得来拯救她。 都说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为了不后悔,软饭还是要提前吃。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怎能没有支持他的女人?君不见,鱼贩子高启强背后也有个富婆陈书婷吗? “李叔,我困了,先睡了。” 躺在客栈床上的刘稷失眠了,想像着以后的路怎么走? 老天爷你让我穿越到什么年代不行,偏偏来这个汉末?再过两年就是黄巾起义了,自己文不行,武不就,能干什么呢? 要不找到曹操,将来跟他混? 细细想来也不行,曹老板喜欢杀人,喜欢人妇,将来自己若是娶几个漂亮小媳妇,要是让他看上了,还不得把自己给嘎了? 跟袁绍混嘛,这家伙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两个王4个2,硬是让别人抢了地主,还有些喜怒无常。除了曹操袁绍其余的都是渣渣。刘大耳朵嘛,只怕现在还在卖草鞋,比自己混的还惨。至于孙权嘛,现在还只是孙坚裤裆里的一滴水。 这年头,要想出人头地,有三个方法,看孙子兵法,娶寡妇,拜干爹!自己从何处开始呢? 哎,思来想去,毫无眉目,要不自己打天下?可自己行吗?罢了,暂时不想了,还是先找个公务员的工作再说。再不济也得混过事业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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