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聪明人，陈涛尽管点到为止，但也足够警醒朱标和徐妙云。 </p>
所谓圣人治天下，就是将徐妙云说的那些心怀天下的人，比喻为圣人。 </p>
可是圣人有几个？ </p>
难道皇帝真指望这些圣人就能帮大明朝治好天下？ </p>
太子的心绪起伏，虽然很不想承认陈涛的观点，可是又隐约觉得他说得对。 </p>
另一边的陈涛，继续说： </p>
“其实吧，我在江南放贷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官员！” </p>
“他出身贫寒，好不容易寒窗十年考取功名，子啊前朝那种乱世之中，也守了读书人的本分！” </p>
“就这样兢兢业业几十年，天下换了，新朝建立！” </p>
“他十分欣喜，因为当今皇帝，是汉家人自己的皇帝，天下江山，也是汉家人的江山！” </p>
“只不过新朝初立，俸禄很低，他也无怨无悔！” </p>
“哪怕缩衣节食，官服全是补丁，也不愿伸手进进入染缸，直到……” </p>
陈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p>
然后继续说： </p>
“有一年，他母亲重病！” </p>
“堂堂知县，竟然无足够的影子，支持老母治病！” </p>
“他腆着脸，去药堂求药，当时的药堂主人可怜他，就资助了他母亲的药费！” </p>
“但，母亲还是死了，乡里的乡绅又资助了他母亲的丧葬费！” </p>
“大家都是体面人，没有人以这种要求他做什么，反正他事后依然依然是那个清官！” </p>
“直到有一年，当年哪个办过他的乡绅，因为儿子犯事，跪求到他面前！” </p>
“他终于，踏入染缸！” </p>
“然后呢？” </p>
徐家千金忍不住追问。 </p>
陈涛喝了一口茶，说： </p>
“洪武三年，云和县知县陈章，因为贪腐银子十两，流放三千里！” </p>
“于洪武三年末，死在漠北！” </p>
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徐家小姐隐约明白陈涛的意思。 </p>
“您这是在怪陛下吗？” </p>
她忍不住询问陈涛，陈涛微微摇头，笑道： </p>
“为什么会怪？” </p>
“陛下出身贫农，当年黄河夺淮，天灾降临！“ </p>
“前朝皇帝命人赈灾，可是赈灾的银子经过层层盘剥，落在百姓身上的时候，已经半分没有！” </p>
“因为贪官，导致了陛下父母活活饿死，陛下感受到民间疾苦，所以登基之后多有利民之策！” </p>
“又因为痛恨贪官，所以对官员的俸禄，多有限制！” </p>
“从他的立场来说他对贪官的恨是完全有理由的！” </p>
“而且惩戒贪官，道义上怎么说都不会过分！” </p>
“只不过，陛下唯一做得不妥的是，他将人性放在一个很高的标准去考验！” </p>
“但人性很难经得起考验！” </p>
“因为大部人都是凡人，不善不恶，或者不是大善大恶，你如果给他们一个稍微好一点的环境，他们会兢兢业业，记得心中本分！” </p>
“但如果你以圣人的要求去要求他们，那他们也会跌落悬崖，从此沉沦！” </p>
“此事无关对错，只是现实如此！” </p>
“我自认为我是凡人一个，所以朱家的狗粮我就不吃了！” </p>
陈涛的自嘲，有些刺耳。 </p>
徐妙云胸口迅速起伏，显然心情并不平静。 </p>
她是将门之女，父亲徐达是皇帝的心腹，连带着徐家的子弟，都对老朱有种崇拜之情。 </p>
可是陈涛虽然也没有真的指责皇帝，但说出老朱的其中一些缺点，总是让徐家姑娘不满。 她忍不住替老朱说话：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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