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阴森幽暗、弥漫着沉闷气息的墓室之中, 方多病紧紧搂着苏苏,声音颤抖且焦急地呼喊着:“苏苏,你一定要撑住啊,苏苏!” 方多病原本满心以为,凭借自己刚刚痊愈的身体,能够调动内息为苏苏疗伤。然而,现实却残酷无比,他本就为数不多的内息在强行输入几次后,如石沉大海,苏苏没有任何反应,脸色反而愈发苍白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消逝在这世间。 方多病紧张得嘴唇哆嗦,心中犹如万箭攒心,他甚至不敢伸出手指去试探苏苏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逝的气息,只能怀着满心的焦急,目光不断张望着墓室外面,脑海中疯狂地幻想李莲花能手持观音垂泪及时赶来,拯救苏苏这危在旦夕的生命。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期待中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方多病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他是真的害怕苏苏就这样永远地离他而去,那种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地将他淹没。 苏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重重的铁锤猛地击打,昏沉得厉害,耳边仿佛有无数只恼人的苍蝇在嗡嗡乱叫,吵得她烦躁不堪。她费力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深叹了一口气,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方小宝,别慌,我还在呢,咳咳……” “苏苏,苏苏你醒啦?呜呜……我……你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方多病听到怀里人发出那微弱却又无比珍贵的声音,内心的委屈瞬间如决堤的洪流一般,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好啦……方小宝,不准哭了。我不会有事的。”苏苏感受着方多病那炽热且真挚无比的情绪,心头像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泛起丝丝温暖。她吃力地抬起眼睛,看了看哭得满脸泪水的方多病,轻声安慰着,声音温柔至极,那是少有的真心实意。 就在这令人揪心的时刻,李莲花匆匆赶回墓室。还在远处,他就隐约听到方多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那一声声饱含着关切与焦虑的“苏苏”的呼喊。李莲花的心猛地一惊,脚下的步伐瞬间加快,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用上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婆娑步。 也还好方多病此时全身心都放在了苏苏的身上,而苏苏本就是强撑着一丝清醒,还要费力地安抚着难得如此害怕的方多病,以至于两人都没有察觉到李莲花的到来。 最终还是李莲花自己先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李莲花的目光落在被方多病跪抱着的苏苏身上,只见她遍体鳞伤,一身血迹斑驳,脸上的血迹虽然经过擦拭,但仍有触目惊心的痕迹残留,整个人看起来状况极差,仿佛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 方多病一见到李莲花回来,犹如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曙光,他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急切的期盼,紧紧地盯着李莲花说道:“李莲花,你总算回来了,观音垂泪呢,快拿出来给我苏苏,她快撑不住了。”说着,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向李莲花索要,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的神情,仿佛只要李莲花一掏出药,他就能立刻把药给苏苏服下。 然而,李莲花的身体却在瞬间僵住,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方多病和苏苏的目光,声音带着颤抖和深深的愧疚说道:“我……我没有拿到观音垂泪。”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眶泛红,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内心的痛苦和自责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莲花,怒吼道:“李莲花,你怎么能这样!苏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说完,他再次看向怀中气息微弱的苏苏,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苏苏,你会没事的,一定!” “方小宝,连那小孩你都打不过呀,就别硬撑着啦。我这身子骨自己清楚得很,这种药就算有,对我也没啥大作用。”苏苏软绵绵地倚在方多病身上,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笑着打趣。她的眼神虽然有些迷糊,不过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咳咳咳……我之前吃过一样宝贝,能缓解我的心疾,这会儿看着吓人,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就辛苦你等会儿背我下山啦,你瞧我这手脚软得像没骨头似的,你可不能把我扔在这吓人的地方哟!”苏苏边喘着气边笑着说,努力给方多病一个安心的笑容。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虽然失去了光彩,但还是俏皮地眨了眨,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胳膊,示意他扶自己起来。一直躺在这又湿又冷的地上,就算有方多病半搂着,也还是很不舒服。 “放心!我肯定稳稳当当把你背下山,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方多病咬了咬嘴唇,脸上虽然满是懊恼,但更多的是坚定。他的拳头握了握,心里清楚观音垂泪不好弄到手,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嘟囔:“我这功夫还是不够硬,居然连个小毛孩都收拾不了,真够丢人的!”他看向李莲花,笑着问道:“李莲花,你没啥事吧?” 李莲花笑着摇摇头,轻松地说:“我能有啥事,逃命这事儿我可是高手。”然后伸手,动作温柔地从方多病手里接过苏苏,把她背到了自己背上。 “那小毛孩,功夫居然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人跑哪去啦?”方多病帮忙把苏苏在李莲花背上安顿好,眉头皱着,一脸不服地抱怨道:“哼,这小鬼头,莫名其妙冒出来,打得咱们措手不及,然后拍拍屁股就跑了,真是气人!” “他服下观音垂泪就走啦,他也是没办法,为了治病才搞这么一出。现在病好了,也答应以后不再闯祸。”李莲花背着苏苏,脚步虽有点沉,但脸上还是带着轻松的神情,似乎在讲一件有趣的事情。 方多病嘴巴一撇,梗着脖子喊道:“那哪行!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的灵药给苏苏,我非得跟这事儿较较劲!咱们是好搭档好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他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模样可爱又认真。 苏苏趴在李莲花背上偷偷笑着,没出声,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和温暖。 李莲花无奈地笑着叹道:“那能怎么办,确实甩不掉你这个小麻烦咯。” 言罢,李莲花那向来闲适且透着几分狡黠的面庞上依旧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他单手背着苏苏,另一只手则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方多病,竟是那被他拿去当作保金的玉佩,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时将其弄回的。 “好了,别再闲聊了。一品坟已然被破开,闻风而动之人想必不久便会赶来。方小宝,你还不速速去通知百川院处理此事,还有那朝廷恐怕也断不会坐视不管。你可得好生想想该如何上述。”苏苏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这墓室阴寒逼人,“要不咱们还是赶紧出去为妙。”这二人一旦聊起来便没完没了,直令她有些不堪其扰。 方多病那一贯咋咋呼呼的脾气瞬间发作,愁眉苦脸地嚷道:“这人都死光了,谁能给我作证啊。” 李莲花微微一笑,那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你不是还打晕了一个嘛。”言罢,他极为轻柔地调整了背着苏苏的姿势,满脸皆是忧色,喃喃低语道:“苏苏如此虚弱,可千万别再受折腾了。”他低头凑近苏苏的耳畔,轻声安抚着:“苏苏,莫怕,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对啊!”方多病赶忙奔过去,将自己打晕的葛潘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而后把人弄醒,拽着便开始下山。 李莲花背着苏苏跟在后头,脚步稍稍慢了些许,声音低缓轻柔地说道:“苏苏,抱歉让你遭此罪责。很快便会好起来的,我保证。”他眉头紧蹙,满是忧心地凝视着苏苏苍白的面容,内心不住地思忖,苏苏此次受伤甚重,也不知这伤势是否会愈发恶化。向来看似漫不经心的他,此刻心底里盈满了对苏苏的牵挂与关怀。 无人回应,李莲花等了片刻,侧头看了一眼,只见苏苏双目紧闭,呼吸匀长,似乎已然沉睡过去。他刻意放慢了步伐,每一步都极为小心谨慎,唯恐惊扰了她,嘴里还不住地轻声呢喃着:“苏苏,安心睡吧,一切都会无恙的。” 下山之后,在一条狭窄的小道上,前方立着一个人,背对他们而立。 “什么人在此挡路!”方多病拉着葛潘,朝着前方那人高声喝道,其性子就如一点即燃的炮仗。 那人转过身来,只见他那剑眉斜飞,直入鬓角,一双星目深邃似海,鼻梁挺直如峰,薄唇紧抿,面庞犹如刀削般冷峻,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愈发衬得身姿挺拔。 李莲花见方多病停下,走上前去瞧了瞧那男子,而后对方多病言道:“自己人。他便是那个曾用铁皮块罩头的铁奴。” 方多病恍然大悟:“哦,铁头奴啊,难怪一脸冷冰冰的。”说完,忽觉不对,紧盯着李莲花问道:“嗯?他何时成自己人了?” “哦,他乃是南海派的阿飞,往昔便与我相识。他此前受困于卫庄主,如今得以解脱,却又无家可归,着实可怜。我便想着收留他一阵子。正好,你前往百川院,我则带他去普渡寺拜访一位旧友,对了,普渡寺有个和尚医术颇为高明,正好可为苏苏疗伤。” 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抚了抚苏苏的秀发,满怀期许地低语:“苏苏啊,你定要撑住,我着实担忧你的伤会损及你的身子。” 方多病连连点头,虽说他性子急躁,但此刻也深切知晓苏苏疗伤之事至关重要,一听闻能给苏苏疗伤,哪还有不应允的道理。 笛飞声望着他们,那张俊逸非凡但此刻却略显无奈的脸上写满了内敛的情绪,他抿了抿唇,声音低沉地说道:“嘿哟,你们这啰嗦劲儿哟!”那语气里虽带着明显的嫌弃,却又被他尽力收敛着,仿佛不想让这种情绪太过外显,“这起名字的功夫可真是糟糕透顶啦!阿飞?这算啥稀奇古怪的名字嘛。” 方多病瞅着他那看似目中无人、实则极力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模样,气得脸都涨红了,双脚在地上不停跺着,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着:“哼,要不是我手里拽着个犯人,行动不便,我肯定立刻就跟你好好过过招,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他也太没礼貌了,哎呀,你说他这是在骂谁呢?”方多病气得眼睛瞪得溜圆,气鼓鼓地凑到李莲花身边告状,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急于寻求安慰的孩子,“李大哥,你瞧瞧他那副轻狂的样子,我这心里头可憋着一股气呢。” “嘘,轻点声,别理他,别失了自己的风度。”李莲花感觉到身后背着的人被这吵闹声扰得微微动了动,连忙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方多病小声些,“方兄弟,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咱们还有要紧事在身,犯不着为这点口舌之争动怒。” 方多病虽然压低了声音,可那股子倔强劲儿却丝毫不减,他皱着眉头,依旧较着劲说道:“那可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让他懂点规矩,知道什么是尊重,不能由着他这么胡来!李大哥,你就是太好脾气了。” “行啦行啦,回去啦,我肚子都在唱空城计咯。”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那副气势汹汹、非要把笛飞声的坏脾气治一治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摆摆手,“方兄弟,眼下填饱肚子才是关键,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吃的!哎,等等我呀,背着人还走这么急。今晚能有啥好吃的?”方多病拉着葛潘,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一瘸一拐地紧紧跟着,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李莲花下山时那如风一般的速度,赶紧拽着葛潘加快步伐跑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晚上能有啥美味。此刻,他自己的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仿佛在抗议着主人还不给它“投喂”。 而此刻的金鸳盟内,气氛则显得凝重而压抑。殿内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一片凝重,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彼此紧张的呼吸声。 “没用的东西,全是没用的东西,一样东西都没弄到手。”角丽谯那艳丽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她双手叉腰,怒火中烧地冲着站在下面的人吼道,声音尖锐而刺耳,“本以为能轻轻松松地坐享其成,谁知道竟然被别人抢先一步。人在墓里丢了性命不说,宝贝还下落不明。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圣女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底下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头不停地磕着,额头都快磕破了,一个劲儿地请罪,那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懊悔。 “还不去查东西被谁拿走了,滚!”角丽谯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猛地把手一挥。转瞬间,一股内力呼啸而出,好似汹涌的波涛。那人在这股难以抵御的力量冲击下,毫无还手之力,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朝门口飞射而去。“砰”的一声闷响,他狠狠摔落在地。只见他趴在地上,面色惨白得如同宣纸,双手紧捂着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脸上尽是痛苦至极的神情。即便如此,他仍不敢有半分懈怠,拼尽全力强忍着剧痛,颤抖着身子艰难地行完礼,而后连滚带爬,脚步匆忙似丧家之犬般跑了出去。 “圣女,看来你精心筹谋的事情,也有失手的时候啊。”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黑衣锦服男子,此刻不紧不慢、阴阳怪气地开了口。那话语里满是毫不遮掩的嘲讽,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此人正是在这十年间声名鹊起的万圣道的门主封磬。他身形挺拔,恰似一棵傲立的青松,然而那狭长的眼眸中却透着缕缕狡黠与阴鸷,让人望而生畏。 角丽谯听到这番肆意的嘲笑,原本就满是愤怒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凶狠,仿若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盯着他。她那绝美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朱唇紧抿,贝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须臾,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稍有变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具魅惑的笑意,娇嗔道:“放心,我角丽谯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罗摩鼎必当奉上。”她的声音轻柔如丝,恰似微风拂过,却又带着一种宛若钢铁般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那就静候圣女的佳音了,我想届时,主人必定欢喜,到时候我们两家联手,何愁大事不成。”封磬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似笑非笑,看似平和,实则暗藏着无尽的野心,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时刻准备择人而噬。 两人相视一笑,这看似轻松的笑容背后,实则是深不见底的阴谋与算计。摇曳的烛光在殿内轻轻晃动跳跃,光影错落交织,映照出角丽谯那明艳中带着几分阴森的面庞。她那精致的五官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更显诡谲。而封磬那冷峻的面容也被映衬得愈发阴森。他们继续压低声音商议着,那低沉而阴森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幽幽呢喃,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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