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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命所归任肩扛东厂重任不敢忘

一声威严的怒喝,如同惊雷乍响,震得二人慌忙垂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唇齿紧闭,不敢有丝毫言语。</p>

朱由检的目光深邃而复杂,扫过这两张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p>

“尔等,一为朕自幼相伴的挚友,一乃朕现今最为倚重的内侍,竟也到了只图自保,忘却了为君分忧之责的地步吗?”他的话语中,既有责备,又含几分无奈与痛心。</p>

二人闻言,更是噤若寒蝉,唯余颤抖的身躯,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这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天子的威严。</p>

崇祯帝,这位继承了洪武大帝铁血手腕的帝王,却在政治的棋盘上,未能复制先祖的辉煌。</p>

他的杀伐果断,在某些时刻显得孤注一掷,却缺乏那份洞察时局、驾驭群臣的政治智慧。</p>

于是,大明江山,在这份优柔寡断中,渐渐失去了那些敢于直言、勇于担当的忠臣良将,最终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凄凉境地。</p>

及至李自成铁蹄踏破京城,昔日繁华尽成烟云,多少朝臣望风而降,唯余司礼监的几位老臣,坚守着最后的忠诚与尊严。这一幕,不禁让人唏嘘,更让崇祯帝的心,沉入了无尽的深渊。</p>

在那风雨飘摇的崇祯年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每一句讥讽或指责,都似利刃般刺痛着那位年轻帝王的心。</p>

将相之臣,更迭如走马灯,血光之中,忠诚与猜忌交织成一幅幅悲凉画卷。谁人还敢轻易涉足这权力的漩涡,为一位听不得逆耳忠言的天子效命?</p>

国无恒策,政令如浮萍,朝令夕改之间,将士未战心已寒,临阵换将,更是将士气推向了深渊。大明这艘巨轮,在无舵无向中,怎能不渐渐沉没于历史的波涛之中?</p>

治国之道,本应如烹小鲜,需细心慢火,方能成其美味。而崇祯帝,虽以雷霆手段着称,那份果决背后,却隐藏着深深的疑虑与不安,错将刀锋对准了自家的栋梁,而非外患强敌。</p>

于是,朝臣们的心渐渐冷了,他们或明或暗地聚集于东林党旗下,寻求那份同病相怜的温暖与安全。</p>

在这片由恐惧与自保织就的网中,同党成了唯一的避风港,因为在那里,至少可以免于无端的指责与迫害。</p>

朱由检,这位孤独的天子,终于从床榻边缘缓缓站起,步伐沉重而坚定,走向那两位静默的臣子。</p>

他的眼神中,既有决绝,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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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仿佛做出了一个改变命运的决定,即便前路未知,也胜过这日复一日的猜忌与杀戮。</p>

历史的洪流中,个人的意志往往显得渺小,但正是这些瞬间的决定,汇聚成了推动时代前行的力量。</p>

朱由检的抉择,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供后人评说,感慨,或是叹息。</p>

"尔等心中的忧虑,朕洞悉入微,亦感同身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朝堂之上,那些臣子或结党营私,或相互倾轧,致使朕不慎误伤忠良,对此,朕已颁下罪己之诏,以示自省。"</p>

言及此处,朱由检的语气忽地变得锐利如剑:"然则,论及这些人之清白无瑕,坚贞不屈,朕心中实难全然信服。朝堂水深,谁人能真正纤尘不染?"</p>

他目光如炬,直视前方二人,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朕在此向尔等明誓,只要司礼监与东厂恪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日后若有任何无端攻讦之辞,朕必细查慎断,绝不轻率行事。"</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曹化淳,这东厂提督之职,你接也得接,不接,亦是天命所归,非你所能拒!" 话音落下,殿内仿佛回荡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直击人心。</p>

"王承恩,你亦不可懈怠,提督之职既不愿担,那便执掌印玺,权柄在握,亦是替朕分担重负之举。"</p>

"自今日起,你二人分掌大权,各安其位,互不隶属,互不干涉,如此方能相互制衡,共保朝纲清明。"</p>

"奴婢谨遵圣谕。"</p>

二人闻言,心中大石稍落,此番安排,实则是将掌印之权与东厂之威分而治之,既防一手遮天,又保皇权稳固,皇爷之策,依旧深不可测。</p>

至于皇爷那番信誓旦旦的保证,曹化淳与王承恩相视一笑,心中皆明如镜。</p>

这世上,若真有人敢轻易相信帝王口中的“罪己”与“信任”,怕是要步那魏忠贤之后尘,落得个凄凉下场。</p>

多年伴君如伴虎,他们二人对这位皇爷的脾性,早已洞悉入微。</p>

那些表面的自责与信赖,不过是帝王权术的一部分,真假难辨,唯有步步为营,方能在这紫禁城中求得一丝安宁。</p>

在那位帝王深邃莫测的多疑与淡漠性情之下,言官们几句轻飘飘的讥讽与指责,便足以让世间万物,包括那些曾被视为无上荣耀之物,瞬间化为虚无,如同风中残烛,一戳即破。</p>

想当年,袁崇焕将军手执尚方宝剑,剑锋所指,无坚不摧,何等威风凛凛!“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p>

然而,即便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在手,却也难逃命运的桎梏。</p>

再看今朝,卢象升将军三度获赐尚方宝剑,荣光加身,本应是号令四方、挥斥方遒之时,却发现自己竟难以调动各路总兵之心。</p>

这背后,不正是帝王心中那悄然滋长的议和之意,悄然改变了朝堂的风向吗?</p>

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那份对卢象升的疑虑,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了他的手脚,让他即便手握重器,也难以施展拳脚。</p>

而司礼监掌印与东厂提督,两者权势虽各自独立,犹如天际双星,璀璨夺目,但正因彼此间无直接统属,方才避免了尾大不掉、相互倾轧的乱象。</p>

这制度的设计,精妙之处便在于此,它巧妙地维持了权力的平衡,使得宦官与外臣之间,难以形成勾结,更无法编织出欺瞒天听、祸乱朝纲的阉党之网。如此,朝堂之上,方能保持一片清明,国家之舟,方能稳健前行于历史的长河之中。</p>

念及此节,曹化淳与王承恩心中不由一凛,二人心照不宣地微侧头,以眼神悄然交汇,皆在那幽深的瞳仁中捕捉到了对方一闪而过的骇然之色。</p>

方才那场景,宛若置身刀锋之舞,但凡有谁一时冲动,应承下司礼监掌印与东厂提督的双重重任,其后果,怕是连午门外那断头台下的饿犬都将有幸分得一羹人血之食,何其悚人!</p>

此中深意,分明乃是皇爷对他们二人的一次微妙试探!</p>

诚然,这位继承了崇祯遗志,又携带着后世智慧的朱由检,怎会轻易将帝国这般庞大的权柄交付于一人之手?</p>

他深知权力的双刃剑性质,既愿雕琢出忠诚如王忠贤、曹忠贤般的耳目心腹,又绝不容许有任何一方势力能够遮蔽圣听,乃至危及皇权、动摇国本。</p>

他的目光,此刻犹如穿透云雾的利剑,直刺曹化淳心田:“朕命你,即刻着手整顿东厂,务必深挖细查那些监军在军中的种种行径,尤其是那高起潜,他的一举一动,都要了如指掌!”</p>

言语间,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期待与信任,让曹化淳心领神会,躬身领命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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