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途收到消息时，刚从改造车间出来。</p>
里面灰尘大，黑色大衣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p>
他抬起手轻轻掸了掸，读完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干脆直接拨通了她的号码。</p>
电话很快接通。</p>
云昭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是从被子里发出来的声音。</p>
“你忙完了？”</p>
“还没，这会正准备去一趟农业院，下午还有个会议……”</p>
谢途一边朝车的方向走，一边向她‘汇报’行程。</p>
零队的两辆装甲车都在车间进行改装。</p>
他暂时开着作战部的小型军用车。</p>
谢途坐上车，问道：“怎么想起自己动手做饭？”他以为她想自己做饭。</p>
云昭在床上翻了个身，解释道：“是赵婶，她做出来的菜和你不一样。”</p>
谢途听到这话笑了，笑声低沉富有磁性，在电话这端轻轻回荡。</p>
“吃不习惯？”</p>
云昭想了想，如实回道：“有一点，没你做得好吃……”</p>
上次她拿回家很多调料。</p>
但赵婶不识字，那些瓶瓶罐罐的调料大多数都没见过，估计不知道怎么用。</p>
而云昭根本不会做饭，只知道炒菜要放食用油、盐、酱油。</p>
其他一概不知。</p>
她不想明天还吃一股子怪味的肉。</p>
谢途闻言，嘴角根本压不住，“处理变异动物肉很简单，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晚点我整理出来发给你。”</p>
云昭：“好的，谢谢。”</p>
她话说出口，又觉得略显生疏，补充了句，“你吃饭了吗？”</p>
谢途：“马上要去农业院，时间来不及，打算在车上啃个面包先垫着。”</p>
云昭忍不住说：“再忙也要吃饭，研究院不是都有员工食堂吗，你过去蹭蹭饭，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p>
谢途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着眼睑，轻轻‘嗯’了一声。</p>
回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从前近了些。</p>
却依旧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p>
双方都默契地没有提及那晚直白的对话。</p>
——你喜欢我。</p>
——是。</p>
一个觉得来日方长，不想逼得太紧。</p>
另一位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p>
午后，天空又飘了小雪。</p>
那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如同天空中撒下的无数糖霜，轻轻地、缓缓地覆盖在每一处角落。</p>
车间的技术员不由往外张望。</p>
谢队的车子停在门口，却半天没开走，一群人有些忐忑，不知是不是改造方案又哪里出了问题。</p>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p>
最后还是云昭说：“我得午睡了，你去忙吧，记得按时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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