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斟身着华丽锦袍,英姿勃发,眼神犀利而又深不可测。 他先向巡抚赵立秋微施一礼,然后大步走向主审位置。 孟知府只得识趣地退居二线,在赵巡抚座旁尴尬站立。 叶浅斟眼色示意下,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升堂——!” 随着这声令下,衙役们齐声呼应,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庄严肃穆。 叶浅斟拿起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南宫世家贩卖私盐一案现在开审!带人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疑犯都被押解到堂上。 南宫逸锁链缠身,虽然面上满是伤痕,却仍透露出坚韧不屈。 那位名震江湖的赵断弦,双目炯炯,即便身处囹圄也未曾有半分惧色。 漕帮两位副帮主,张通和林焕鹏,面色阴沉,心不在焉,似乎在畅想什么。 而那两名倭寇俘虏,则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仿佛这庄严的公堂只是他们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 叶浅斟扫了一眼堂上的众人,然后沉声道:“本官会按照朝廷律法,公正审理此案。若有人挟私报复,故意陷害,定当严惩不贷!” 叶浅斟一拍惊堂木,那声响如雷贯耳,震得大堂内众人的心跳都跟着一颤,声音洪亮地喝问道:“南宫逸,赵断弦,漕帮两位副帮主状告你们南宫世家贩卖私盐,你们可知罪?” 南宫逸挺胸抬头,一身傲骨并未因囹圄之困而稍减道:“大人明察,我南宫世家世代豪门,家大业大,旗下产业丰厚,根本没必要冒险做那杀头的买卖。这明显是漕帮两位副帮主攀咬陷害!” 赵断弦也是一脸不屑,附和道:“哼,我们南宫世家何等尊贵,岂会看得上那小小的私盐生意?这明显是盐帮的栽赃陷害!” 孟知府闻言,眉毛一挑,抢过话头道:“南宫少爷此言差矣,私盐之利,肥水千斤,谁能不动心?如今你们指使漕帮贩卖私盐,被抓了现行,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话音未落,张通与林焕鹏二人突然齐齐下跪,口中言辞凿凿,声称确实收到了来自倭寇的信件,并受南宫世家指示进行交易。 孟知府见状,更是得意非凡,欲以重刑逼供。 叶浅斟目光如炬,直射孟知府,眸光里满是威严,一股无形压力令其讪讪退避:“公堂之上,审案自有规矩,到底谁是主审官?” 孟知府被这一瞪,如同被泼了盆冷水,悻悻然缩回了脖子。 叶浅斟目光扫过跪地的两位副帮主,淡淡开口:“先把张通带下去,本官要先审理林焕鹏。” 说罢,他从案头取来账册和私盐物证,步步逼近林焕鹏,手中盐袋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副帮主,这是前几天在你们漕运船上查封的私盐,可还认得?”叶浅斟将私盐袋子打开,展示到他面前,饶有兴趣地问道。 林焕鹏抬头,目光触及那袋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私盐时,神色明显一慌,但随即又强作镇定:“大人,属下多次亲自装船,自然认得这些盐。” “林副帮主果然好记性”,叶浅斟赞许地点了点头道:“那本官再问你,你们贩运私盐到山东和四川,为何私盐在四川比山东的卖的贵很多,这似乎不太合理吧?” 林焕鹏闻言,脸色微变,心中暗自咒骂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故作高深地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四川路途遥远,运输成本高昂,价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叶浅斟闻言,微微一笑,夸赞道:“林副帮主回答得真是好。那就先请你下去待着吧。”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将林焕鹏押了下去。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叶浅斟在玩什么把戏。 接着,叶浅斟转头对张通道:“张帮主,这是我们在你们押运的漕运船上查获的私盐,你可还记得?” 张通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脸上的褶子仿佛都挤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记得记得,小人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盐肯定是当时船上的。” 叶浅斟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本官再问你,你们贩卖私盐到四川和山东,账本显示,山东的价格比四川的贵那么多?这似乎也不太合理吧?” 张通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比戏台上的脸谱还精彩几分。 他强颜欢笑道:“嘿嘿,大人有所不知,山东人嘛,豪爽大方,自然愿意多出几个铜板。” 叶浅斟闻言,扇子一收,“啪”的一声拍在掌心,笑道:“哦?如此说来,这扬州的河王八也是财大气粗,甘愿做冤大头了?” 此言一出,大堂之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恍然大悟,这叶浅斟折腾半天,原来是埋伏在此处。 孟知府几人脸色铁青,摇头叹气,心想巡抚大人怎么找这两头蠢猪来配合,叶浅斟略施小计就露馅了。 紧接着,林焕鹏也被带了上来。 叶浅斟乘胜追击,将私盐物证掷向二人,语气满是讽刺:“张通、林焕鹏,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盐质地纯净,色泽洁白,颗粒细腻无杂,分明是上好的井盐官盐。而倭寇所贩私盐,杂质繁多,色泽黯淡,粒状粗犷,带有海水特有的咸鲜气息。” 他顿了顿,目光雷霆万钧:“尔等错漏百出,如此诬陷,难道以为本官的刑具只是摆设?” 随着叶浅斟的话音落下,堂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位副帮主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张通与林焕鹏二人面如死灰,冷汗如雨,原本以为铁证如山,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叶浅斟一席话,让他们如梦初醒,原来所有的布局都已被人洞悉,再也无法狡辩。 张通终于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啊!我们猪油蒙了心,不该陷害南宫世家!那些私盐,其实是……是我们自己的!” 林焕鹏亦是面如死灰,颤抖着声音求饶:“大人,我们知错了,求您开恩啊!” 站在一旁的盐帮少主林雨田,看把自己害得下半辈子成太监的人如此轻易脱罪,冲动之下脱口而出:“不可能,叶南归,肯定是你动了手脚将物证调包,船上我明明装的就是海盐…” 话未说完,他已意识到自己失言,慌忙捂嘴,满脸惊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二傻子,一下子就自己作死了”,叶南归差点笑出声来。 叶浅斟微微一笑,挥手示意捕快将林雨田也按倒在地,与二人并肩而跪,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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