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入选

在烈日下翟萱萱朝着沸腾的空气波中望到的低洼处走去，脚下的大地如同火焰山的感觉，还好穿了新式的沙漠靴子，脚不会被烫伤也没有出很多。只有头部的头盔空格暴露的头皮被太阳烤的火辣辣的痛，除了暴露的头皮，暴露在空气中的脸脖子的皮肤开始发痒，嘴唇爆裂起皮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翟萱萱没想到炙热的沙漠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让自己身体水份蒸发，以前以为自己可以挺过一个下午才会有这些反应。翟萱萱难受也不敢用手去挠，怕皮肤损伤过重以后破相了，女人爱美的天性是泯灭不了的。 蹒跚的来到低洼处，翟萱萱看到低洼处的坡上竟然有一个不小的石墩样的岩石，真是天不亡我啊！小确幸中翟萱萱选了石头背对太阳的一面，伏下身子来到阴面处让身体减少活动和照射出汗。虽然没有了阳光的直接辐射，可是空气像是沸腾的炼钢炉的热浪烘烤着大地和大地上的一切。翟萱萱看着手表温度显示简直要达到68度c的显示，这不是活蒸龙虾也是火焰山烤唐僧肉了。 不行！翟萱萱想着道家还是佛家修炼者说过的话，“心静自然凉”，开始努力静心冥想让自己呼吸减慢以便身体调低了代谢频率。可是大中午的埃及沙漠的厉害酷热不是唯心的手段就能够克服，随着时间的流逝翟萱萱身体越来越干枯缺水，可是翟萱萱手里握的半瓶矿泉水始终没有喝一口，翟萱萱发誓一定留到最后的关头。 熬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空气的温度一下子下降很多，翟萱萱用手试着挖岩石周围的沙土，因为她清醒的意识到必须要挖个掩体过夜了，否则夜里温度太低起风的话自己也是冻死完蛋。于是翟萱萱挣扎着想站起来，平时强壮的身体脱水后竟然虚弱不堪，这简直是没有料得的情况，翟萱萱想怪不得极限生存挑战的人被救出来后，身体损伤很大，人就和死过一样。 这次翟萱萱欣喜自己赌对的是这个岩石背后的沙瓤非常的松软，就像是为翟萱萱准备的似的，翟萱萱虚弱的身体还是能够依托着岩石挖出个半人高的狗洞，让翟萱萱可以猫进去，看到自己的成绩，翟萱萱非常开心，这样就不怕沙漠的夜晚了，希望能够度过这第一个野外沙漠生存的晚上。 翟萱萱刚猫进自己的地穴不久，肚皮就开始唱歌了，自己的尿液过滤液翟萱萱也没喝也不想喝，想着再挺一挺。晚上开始起风了，沙石吹过地面就像千军万马的无人机扫射地面的一切生物，摧毁一切的生命的可能性，风夹带的沙石堆满了翟萱萱的洞口，翟萱萱努力的用手保持眼和鼻子不被土砂掩埋了，在这黑暗里和风沙的斗争中，饥饿焦渴的翟萱萱虚弱的马上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和喘气的声音，看到微弱的光亮靠近自己翟萱萱屏住呼吸想不会是沙漠晚上出来的土着吧。 风沙和脚步混杂的危险的声音越来越近，迷糊中翟萱萱看到一双脚停在石头前面，一束强烈耀眼的光束照在自己脸上，翟萱萱逆光中看不清对方，感觉那个人的脚几乎就要踩到了自己的脸上，但是她已经浑身无力的没有办法挣扎了，翟萱萱内心自遣道：“今天的这坑好像就是我坟墓，这个岩石就是我的无字碑了。” 虚弱中翟萱萱看到那个人放电筒在沙漠地上，感到他用一双大手在土中刨着掩盖自己脸上和身体上的沙石，有力的双手把翟萱萱从土坑里拖出来，这双手的力度触摸虽然隔着手套，翟萱萱也能感觉到是斯密特林肯，她太熟悉了，半年斯密特林肯给她按摩理疗脊背，对于他的手翟萱萱的脊背身体皮肤都有记忆。 “0731，你怎么能睡在这里，如果夜里风大，沙土继续松懈后这个巨大的石头滚过来，你就危险了。” 天色昏黄风沙大作，基本上应该看不清人脸，但是斯密特林肯他们穿着自体充电的太阳野战服，光源在身体上有几个点闪亮着，翟萱萱想斯密特林肯就是夜里看到了自己没有被沙土掩埋的头盔的光点才找到自己的。斯密特林肯心疼的看着翟萱萱满脸是土嘴里都是沙子，嘴唇爆裂，没有喝水的肌体脱水后让口腔干燥的已经不能发声了。 “你，” 翟萱萱就说不出话了，斯密特林肯把翟萱萱整个身体拖出土坑，然后抱着她的身体，靠在岩石上，黑暗中他用手电检查，摸到翟萱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似乎不轻，一晃有半瓶水的感觉，一接触翟萱萱的腰部还有尿液收集过滤袋满满的液体，斯密特林肯心痛的责怪说：“你怎么一点补充也没有，这样你的肾藏会受损的。” 说完他打开翟萱萱的矿泉水瓶子，给翟萱萱把半瓶水全部都喝了，也顾不上她吐不出来的泥沙一起喂进去了，有了水的补充滋润，翟萱萱嘴巴不再粘连在一起，翟萱萱可惜的说；“还有3天，我今晚都喝完了，后面怎么办，晚上没那么热，应该留给明天白天再喝。” 黑暗中也可以感觉到斯密特林肯被气的苦笑，他问：”谁说的要3天？” 翟萱萱说：“我们查的极限沙漠无水情况下，最长生存时间是三天。” 斯密特林肯真想马上教训这个执拗的傻女人，开会时候开小差脑子里不知道装的啥，这么关键的极限训练时间数据都没有记在心头，再加上想起上次她在50楼层高的天台栏杆上放开双手飞翔的样子，让自己惊慌担忧之中紧张流泪的教训，真的就想立马一把她翻过来在屁股上猛抽几下才解气，年龄不小了心眼却不够的让自己不省心的样子，可是他的手却不由心的背叛自己的怨气，非常温柔的安抚着翟萱萱的肩背说：“听说过那个训练项目是按照死人的目标制定的？如果三天的这样，有很多人会因为脱水生病死掉的，我们到哪再去找优秀的火星先锋队员哪？你开会时候脑子都干什么了？” 翟萱萱听后一下子挣扎的坐起来，反思自己没有认真听讲？就是自己没有听到反复强调的一天夜的极限体验时间，可是自己确实也不能这么傻。 黑夜呼啸的风中，斯密特林肯说：“关了电源节约能量，来！到我这里！” 说完两个人各在衣袖的太阳能自充电源开关按钮一按，斯密特林肯伸手把翟萱萱揽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说：“很多人选择了放弃，和我搭档的女队员一落地就宣布退出了，今天地面温度太高了，她们面临这种环境被现实降维打击后，把火星美丽的梦想击穿，就主动退出。” 翟萱萱附和的说：“和我一起的男队员也是一样的，那你怎么能找到我？” 斯密特林肯温柔的说：“因为我心里有你。” 翟萱萱心里一阵感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是给两个人的关系加温还是降温？斯密特林肯从翟萱萱微小的身体停顿读出了她心里的矛盾，没有继续煽情而是坦白道：“我知道你在哪，是我一直看着你落地的方向后才跳机的，所以我一落地女伴放弃后，我就朝你位置寻找过来。我找了很久，没找到人，之前看到有直升机从你在方向位置起飞，我还担心是你主动放弃了。后来也没有找到应该和你一组的另一个学员，我就想你的性格不服输的，主动退出的人也许不是你，直到看到你睡在石头后面的低洼的坑里，就差被埋了，我真被你气死了，我如果没来，说不定明天我就见不到你了。” 翟萱萱挤在斯密特林肯的怀中，身体没有那么寒冷了，有个高大的汉子作为温暖的靠山，一种温暖从柔软内心的湖底升腾起来，像富士山白雪中的温泉一样，风沙残暴的肆虐似乎没有那么残酷难熬了。 看到翟萱萱恢复一些力气，斯密特林肯说：“你靠岩石坐好，我给我们挖个洞穴休息。” 翟萱萱问：“你不是说危险吗？” 斯密特林肯说：“要看在什么方位，我们在石头上方高处的地方挖洞而不是在石头的下方松软的沙土里挖，懂吗？” 果然斯密特林肯是超级的男子汉，不一会功夫他就在比岩石高的地面上挖掩体洞穴，这片沙土确实是比其他地方松软，这掩体和离它不远的下方的岩石形成了一个夹壁架构，斯密特林肯抱起翟萱萱两个人一起躺进了掩体中，这个掩体挖的够大，大的可以躺平了伸长了下肢，不像翟萱萱给自己挖的洞整个人只能蜷缩在一起。翟萱萱躺进掩体，头被斯密特林肯抱着枕在他的臂弯，疾风瞬间就觉得变小了。 夜里沙漠没有了太阳温度直线的下降，关了衣服光源的黑暗中，斯密特林肯让身体像被子一样把翟萱萱环360度维护起来，包成了一个人肉皮的粽子，翟萱萱可以感受到斯密特林肯隔着衣服的温暖，就像两个人在障碍训练时候，斯密特林肯背着自己的时候的温暖舒适。 黑暗里斯密特林肯鼓励翟萱萱再喝一些补充体液，翟萱萱知道了不是三天的极限训练，就开始消耗自己的体液储备了。有了水的补充，两个人开始聊天，打发这冷风如刀飞沙走石难熬的夜晚。 咬咬牙喝着自己体循环的再生液体，这时候她心里多么羡慕50度灰只要吃电能就好了，自己就不用受这些罪了。翟萱萱暗想这么恶心的项目，当时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直接放弃呢？难道是极限动员会后斯密特林肯走向自己，自己心中不由的跟随了他的愿望？ 为了找出项目干扰自己不适感的注意力，翟萱萱没话找话的尽量和斯密特林肯聊天。 斯密特林肯知识量非常的广博丰富，可以和翟萱萱天马行空的畅谈，翟萱萱天马行空问斯密特林肯一些问题比如，“如果我们人类能够像地球上大部分生物一样冬眠，那么地球上的物质消耗会减半，环境的污染也会减半，地球资源够用，我们就不用去火星了，人类轮流冬眠不就行了，对不对？”， 斯密特林肯听后被逗笑了，“人是高级动物，是不可能冬眠的，假设不成立，倒是我们俩在火星一起能够冬眠的话，可以节约多少生活物资，简直就是半年的用量，” “你说的对啊，不如火星队员就冬眠。” “技术还不稳定，我们赶不上了。” “如果地球是宇宙中的一粒沙子，我们人算是什么呢？” “宇宙是无穷的，你不能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宇宙中去。” 斯密特林肯呵呵嘲笑又机智应对翟萱萱的天马行空的无聊话题，从不败下阵来 虽然之前的半年多翟萱萱和斯密特林肯学习，是从不谈及个人问题，交流都是学习的内容，从他不学的科目到他电译的高超手法和体能超级状况，翟萱萱早都猜到他以前的专业是军警类，那么他入选的基因优良不会和翟萱萱基因选择的一样吧，如果那样还真成了'fuck 黑暗中感觉到翟萱萱沉默，斯密特林肯忽然问：“金马丁说你们讨论过粪便再使用的话题？说是你提出来的？” 翟萱萱坦白的说：“我就想火星离地球几亿公里的距离，什么物资都缺，没有任何有机物质，万一呢？” “什么万一，你脑袋里想的尽和别人不一样。” 翟萱萱转过身，头抵着斯密特林肯下巴说：“我就差点体验了， “真的？” “嗯！在xz高海拔巡回医疗时候碰到雪灾，被牧民救济后，喝了他们熬的救命的热汤中有羊粪蛋，但是羊粪蛋没有吃进嘴里，不知道算不算？” “怪不得，味道如何？” 翟萱萱诚实的回答说：“我喝的汤羊粪蛋不少但是非常的干，飘在汤里面，在雪灾时候能有这碗汤就是救命的，我咬牙喝的，就是没有把羊粪蛋吞在嘴里，当时还觉得汤挺好喝的。” “哎，你真厉害，你心里就没有反胃的感觉？” “没有。” 斯密特林肯听后手臂在翟萱萱背后紧了紧欣喜的说：“你这个算，我们俩真是一对同党，这么恶心的黑历史都一样，以前和别人我从不说，免得被人那个时候嫌弃。” 翟萱萱冲动无脑的说：”我就，” 话没说完，翟萱萱突然意识到被他高明的暗暗的带了节奏，马上不接着说了。 斯密特林肯非常的期待，”你就什么？“ 翟萱萱机智的拐弯说：”我就给你洗脑，就像给我洗脑一样，脑子里不停的想那些不过是羊吃草的干草的剩余做的中药丸，细菌都被沸腾的汤消灭了，就喝下去了。” 黑暗中斯密特林肯开怀的大笑：“呵呵呵，不错，就是这样想。” “哎呦！” “怎么了？” “嘴裂了，不能笑，嘻嘻嘻” 斯密特林肯的话让翟萱萱感受到他在意自己的心意，心里有个小温泉似的暖流让身体的毛细血管都热烈起来，让翟萱萱有种说不出的幸福的滋味抵抗了这恶劣的环境。 诗人顾城所说：“人的生命里有一种能量，它使你不安宁。说它是欲望也行，幻想也行，妄想也行，总之它不可能停下来，它需要一个表达形式。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在地平线升起，沙漠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翟萱萱和斯密特林肯紧紧的拥抱着睡在沙坑里，沙土几乎埋葬了两个人的身体，远远的看就像一个动人的世纪般的人体雕塑。 “突突突，” 军方的直升飞机飞过来了，把没有放弃的队员都接回了基地。 翟萱萱听到飞机的噪音声醒过来，坐起来抖掉一脸头的沙土，斯密特林肯也醒过来坐了起来了，翟萱萱扭头看到他满脸土在黑色肌肤脸上就剩下一对白白的眼白衬托的智慧勇敢坚毅的眼眸，整个人就像瘦版的人猿泰山一样，还没等翟萱萱发乐，斯密特林肯望着翟萱萱就像一个土行孙的灰头土脸样子已经开始乐，还没有等他展开口就及时闭上了，因为嘴从昨晚的裂口上继续撕裂开始流血了，翟萱萱见状赶快预防性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干枯的嘴唇，和斯密特林肯四目相对的忍者嘴裂开的疼痛笑起来。 翟萱萱站起来，斯密特林肯也从容的站起身来，看到翟萱萱站起身刚要走的一个踉跄，他马上从身后轻轻马上扶住翟萱萱，然后蹲下来双手伸开抄起她的腋下和双膝弯处，抱着翟萱萱朝停着的军机走去。经过一晚上的极限训练他还那么孔武有力的，翟萱萱感受到斯密特林肯强大的体能储备，和他对自己这样的在意爱护，让翟萱萱心中的对他的好感和超过友谊的敬意油然而生。 站在机门口的两个军官看到斯密特林肯怀里抱着翟萱萱朝军机走来，都立正站好给斯密特林肯行军礼致敬，斯密特林肯安置好翟萱萱后，坐上飞机，军机载着她们两个飞回了基地。 极限生存实验结束，报名的人中基本上一多半都坚持到晚上就按了按钮，一落地退场的有十来个个人，只有翟萱萱和斯密特林肯坚持到了第二天早上。 火星移民的名单出来了，40对人最后留下了20对，其中就包括翟萱萱。没有选中的学员都遣散了，被遣散的人高高兴兴的回家了，在回家之前都在基地中心，记忆储存消除机器躺椅中过滤记忆信息，让这些日子以后在他们的记忆中就是一个短暂而模糊的梦。 满脸粗糙嘴唇还有裂口的翟萱萱站在窗子里看着楼下的学员离去的车开出去，一时间翟萱萱发觉自己并没有羡慕他们，翟萱萱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绪，是否暗示了合欢的花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了。 剩下的20对学员在四楼的会议厅开了会，这是头一次火星移民组队的正式会议在四楼开会，大家见到了项目负责人左马里奥，就是在核爆危机中主持会议的军官，以及他4个年轻的助手。左马里奥是一个40岁左右，1米78的个头，穿着精干军职装，有着金发湖蓝色眼仁的白人，如果不刮胡子就是一个蓝色眼睛的碧姬猫人。 在第一次火星探险人员的会议中，他介绍了项目进展的初级阶段情况，翟萱萱被他蓝色的眼睛所迷醉，从小开小差的老毛病又犯了，耳朵里没有留存他在讲什么。 只是听到最后他说到：“经过初级阶段的训练淘汰，留下的优秀的人选都是心态稳定，智力超群，学习能力，适应环境能力，逃避风险能力超强的人，所以你们的脖子项圈就从今天起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你们房间里面的测试袖带，每天起床，训练结束时候都要自动的检测，让中心可以收集分析你们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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