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府的银子都还够用,所以没去通知你,你就不必担心了。”</p>
贾珠道:“祖母,孙儿听说北静王府为了还银子,都闹到去大街上卖古玩字画的程度了,其他勋贵之家也都在准备典当金银玉器。”</p>
“如果我们两府不声不响就把银子还上了,只怕会徒增陛下的忌惮。”</p>
贾母道:“珠儿,那依你看,我们也要拿出一部分宝物去典当吗?”</p>
贾珠道:“倒是不必如此,孙儿有一个主意,这才来请祖母的示下。”</p>
“孙儿听说府里的下人中饱私囊,贪腐成风,损公肥私,但凡钱财经手,都要刮下一层油来。”</p>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严查府中下人,一来可以查抄些银子,二来也可以警示其他下人,让他们以后不敢再肆无忌惮贪墨钱财。”</p>
贾母道:“如今陛下向我们要银子,而我们又向下人要银子,只怕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不好。”</p>
贾珠道:“祖母,现在查才是最好的时机,就算传出去,外人也只说宁荣两府没落了。”</p>
“陛下向我们要钱,我们没办法,这才向下人们要钱,就算是不好听的名声,也有陛下为我们背锅,祖母您还担心什么?”</p>
贾母也觉得贾珠说的有道理,但还是犹豫不决,说道:“一旦严查,只怕府中绝大部分奴仆都不干净,到时候府里的事情又安排谁来做呢?”</p>
贾珠道:“祖母,声势可以闹大一点,但是只诛首恶,对其他下人小惩大戒,他们只会对府里感恩戴德,更加忠心。”</p>
贾母道:“珠儿,只诛首恶,你是选中赖家了吗?”</p>
贾珠道:“正是,赖大作为荣府大管家,赖升是宁府大管家,想必他们赖家赚的盆满钵满了。”</p>
“动他们既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也可以抄出最多的银子,缓解两府的财政情况。”</p>
贾母道:“只是赖嬷嬷那里”</p>
“赖嬷嬷是晚年服侍你曾祖母的大丫鬟,就像是鸳鸯之于我一样。”</p>
“后来嫁去了赖家,又做了你父亲的奶嬷嬷。”</p>
“他们家几辈人都服侍我们贾家,我实在不忍心对他们动手。”</p>
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简单,赖嬷嬷在贾家服侍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贾府和贾母不少事情。</p>
虽然贾母一句也没说她自己和赖嬷嬷是什么关系,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必然少不了。</p>
甚至代善公和赖嬷嬷之间,可能也有故事。</p>
再不然,赖嬷嬷掌握着贾母的一些事情也说不一定。</p>
贾母能熬到如今的身份地位,年轻的时候未必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p>
只怕王熙凤做过的这些事情,在她那里都是小巫见大巫。</p>
当然,这些都只是贾珠恶毒的猜想。</p>
但是王公贵胄之家,越恶毒可能越接近真相。</p>
否则,凭什么她的两个儿子能成为宁荣两府的大管家,孙子还能摆脱奴籍当知县?</p>
贾珠道:“祖母放心,孙儿一定有理有据,按照大乾律例,将事情处理干净。”</p>
贾母道:“既如此,你做主就行了,祖母都支持你。”</p>
得到贾母的许可,贾珠就可以开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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