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臣回头，看见迎面过来的王秘书。</p>
裴景臣深吸口气，故作镇定的问：“苏清词人呢？”</p>
王秘书抚了抚眼镜，道：“跟我来吧。”</p>
裴景臣跟着王秘书上电梯，看他按下“3”层按键，裴景臣下意识看墙上张贴的楼层索引，3F后面写的是——重症医学科。</p>
裴景臣心脏震了震，下电梯，跟王秘书走进病房外的家属休息室，苏柏冬就坐在这里。</p>
裴景臣看着紧闭的病房门，以及门边张贴的标示，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重症医学科”五个字。都是真的。</p>
裴景臣快步冲到苏柏冬面前：“苏清词为什么会进ICU，他出什么事了？”</p>
苏柏冬面色苍白，因休息不足而角膜充血的双眼瞪向裴景臣：“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p>
裴景臣怔鄂，苏柏冬声色俱厉：“你是小词的男朋友吧？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你却连他生了重病都不知道？”</p>
裴景臣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他一下，脑中霎时浮现出一句话，一句苏清词曾说过，但被他不以为然忽略了的话。在某个午后，在“无数次公司楼下等你”的其中一次，苏清词说：“我生病了。”</p>
“什么病？”裴景臣死死掐着自己的指关节。</p>
苏柏冬闭上眼睛，满脸讽刺的笑。</p>
王秘书开口说：“特发性肺动脉高压。”</p>
裴景臣急忙问：“什么高压，这是什么病？”</p>
王秘书说：“是原因不明的肺血管阻力增加，引起持续性肺动脉高压力升高，导致肺动脉压力在静息状态下≥25mmHg，排除所有引起肺动脉高压的继发性因素……”</p>
裴景臣打断道：“能治好吗？”</p>
王秘书神色一悲，苏柏冬睁开双眼道：“这是绝症。”</p>
裴景臣好像被当头一棒，眼前骤然间的陷入暗无天日的黑。</p>
王秘书下意识想伸手搀扶，见裴景臣站的还算稳，收了手：“IPAH是一种罕见病，也确实是不治之症……”</p>
“裴景臣。”苏柏冬突然开口，起身逼近，兴师问罪道，“温萌萌说了，IPAH即便是早期也会出现呼吸困难、疲乏、眩晕和胸痛，更会出现咯血不止的症状！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却一丁点都不知道？”</p>
裴景臣掀唇想回答什么，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p>
呼吸困难、疲乏、眩晕、胸痛、咯血。这些词但拎一个出来没什么，可它们组合在一起，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时，就显得那么惊心动魄，毛骨悚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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