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药童也是瞳孔一缩,不禁后退了一步,本来还以为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这下寒山是碰到铁板了。</p>
“你,你别想讹我哦,小爷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狗急了还跳墙呢!”寒山指着不留行的背影大声道。</p>
不留行却是完全不理会,没一会就消失在了巷子拐角处。</p>
这时候落败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寒山小友,是谁来了?”</p>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裹着棉被从屋内走了出来,老者长相普通,倒是一双眸子,精光四溢,就像是黑夜里的两盏明灯,让人情不自禁注意。</p>
小药童见到老者也是缩了缩脖子,这老人名为褚胤,和寒山这个外地来的庸医不同,乃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脾气古怪,神神叨叨的,曾经小药童见这老头在妓院门口站了一下午,后来可能是身上没银子,这才没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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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指着地上的清明道:“刚有个不要脸的,把这受了重伤的小子给扔进来就跑了。”</p>
老者上前仔细打量起了清明。</p>
寒山忍不住道:“你说明天那不要脸的会不会上门来说是咱们害死了这小子,让咱们赔钱啊?”</p>
“我可是有人证的,隔壁的那个小药童?人呢?”寒山一指,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早就没了人影。</p>
“他娘的,出了事跑的比兔子还快。”寒山啐了一口,拉着清明就要往外面走。</p>
老者也没阻止,这年头哪怕是凤北郡也时常能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寒山气喘吁吁得将清明拉到屋外之后,忍不住啧啧两声,通过简单的观察,他已经完全看出来眼前之人受伤颇重,下手也狠,浑身都没有一块好骨头了。</p>
“兄弟,你也别怪哥不救你,实在是囊中羞涩,你就在外面先躺着,如果明天还没死,就算咱俩有缘,我指定救你!”</p>
寒山拍了拍胸脯,转身将倒在地上的大门重新摆正,满意得回屋去了。</p>
天寒地冻的,这小子又身受重伤,不可能活下来。</p>
斗转星移,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p>
寒山从屋子里走出来,发现清明躺在门口气息均匀,面色红润,除了身上的伤势依旧严重之外,和正常人无异。</p>
寒山忍不住蹲下身来仔细打量了起来:“怎么可能?气脉虚弱,体魄却很强健”</p>
想了想,寒山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小爷连饭都吃不起了,救你,拿命救啊?你就老老实实在这躺着,说不定碰上个心善的,就把你给救了呢。”</p>
说着,寒山双眸不经意得瞥了瞥躲在屋子正在偷看自己的小药童,吓得小药童缩了起来。</p>
就这样,清明又在雪地里躺了一天。</p>
吱呀,寒山打开门,鬼鬼祟祟得探出脑袋,生怕不留行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向他讹钱,待看清周围依旧是静悄悄一片之后,这才放心得走出院子。</p>
门口的清明依旧是老样子,面色红润有光泽,伤势既没有好转也没有变差,两天不吃不喝也没有一点要饿死的迹象。</p>
这下可真的引起了寒山的好奇,作为无忧山辈分最高的一拨人,寒山从小到大就被师傅师兄们寄予厚望,只是他对传统的草木经书,伤寒杂论从来没什么兴趣,反而是对那些有违天和的禁忌之术极为好奇。</p>
在山上受了排挤,这才下山来寻了个无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定居下来,如今碰到清明这样神奇的体质,哪里还能忍得住。</p>
“要不我把他救过来,好好研究研究?”寒山摸着自己的下巴,轻声呢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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