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珠像是被钉在原地，身体无法动弹。</p>
血液逆流，脑子里响起了嗡嗡声。</p>
她不敢去看，下意识闭了闭眼，仿佛这样就能让可怖的一幕消失。</p>
尖叫声，呼喊声齐齐爆发。</p>
不容她逃避。</p>
刺眼的红闯入纪明珠的眼底，在脑子里留下深深的烙印。</p>
往后余生，或许她都没法忘记这一幕。</p>
放轻脚步，走到了那人身边。</p>
轻轻唤了一声，“长安？”</p>
呕血不止的人偏过头来，眼里满是不舍和遗憾。</p>
纪明珠跪坐在地，用帕子给元长安擦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p>
温热的液体簌簌落在脸上，元长安只能感觉到胸腔处的疼痛。</p>
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p>
他不该单独约见阮眠，违背了他与明珠之间的约定。</p>
还有，他好像不能与明珠白首到老了。</p>
纪明珠摇头，“你再坚持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p>
后半句话，她说得很轻很轻。</p>
只因看向她的人，眼里已没了神采。</p>
有胆子大的站出来探元长安的呼吸，摇了摇头。</p>
遗憾地说：“纪姑娘，节哀。”</p>
“长安哥哥！”</p>
阮眠一路狂奔下来，发髻散了，形容狼狈。</p>
趴在元长安身上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p>
“是我的错，我不该心生贪念，不该给你用药。”</p>
“长安哥哥，你醒来啊！”</p>
“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真的知道错了！”</p>
阮眠哭得悲恸，在场的人纷纷被她感动。</p>
更有甚者，说她与元长安是被命运捉弄的苦命鸳鸯。</p>
“如果阮姑娘出身清白，定会与元公子成就一番假话。”</p>
“元公子洁身自好，但多次与阮姑娘来往，为她一掷千金，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p>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只是世俗不准他们走到一起。”</p>
纪明珠脑子浑沌，但她听见了阮眠的话。</p>
“用药？”</p>
用力扯着阮眠的头发，迫使她离开元长安的身体。</p>
纪明珠满脸泪水，却面无表情。</p>
“说清楚！”</p>
阮眠愣怔看着纪明珠，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问别的。</p>
她根本不爱长安哥哥。</p>
也配不上长安哥哥的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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