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往前走，还有一个原因。前面的街道两旁站着骨瘦嶙峋的男女老少，身上衣服，头发上扎着或是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p>
这便是卖身的了，杂草的意思是贱卖。</p>
白杨想起不好的事，目光慢慢变冷。</p>
一旁的侍女，端着茶水，瑟瑟发抖。这男人，不会是来闹事的吧。</p>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说着楼里的服务，雅的听曲，俗的上床，各有各的价格。</p>
货币和其他地方也不同，用的是黑市自己的黑币。</p>
“黑币？黑市都认吗？”白杨不解的问。</p>
“认得。黑市背后是五湖四海，无论客人你想要什么，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们什么都卖。</p>
对了，我们这里还卖情报，越远越准越贵，就连余州城，我们也有专门的渠道。”</p>
侍女拍着胸脯保证，让人很难怀疑她的真诚。</p>
黑币？</p>
五湖四海，孤鹰门，他们打的什么主意？</p>
白杨稍作思考，就觉得里面的水太深，黑的见不到底。</p>
“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吗？”侍女微微一笑，刚才的紧张消失的无影无踪。</p>
白杨身上只剩下碎银和银票。</p>
平常出门一条腊肉就够用了，今天也是照常。</p>
他有些好奇，碎银和银票，这青楼敢收吗？</p>
敢。</p>
那侍女看到银子，眼睛都直了。连忙问他需要什么，无论是天南海北的消息，还是红杏楼的当家头牌，只要他给的钱够，什么都行。</p>
这时候白杨才明白，合着这楼也被红杏楼入股了</p>
或者说黑市本来就是红杏楼生意的一部分？</p>
怪不得，离得这么近，还敢这么抢生意。</p>
原来肉都烂在锅里了。</p>
这么说来，妹妹来这边倒是有了解释。</p>
但还是很欠揍。</p>
白杨摇头，这世上他不知道的事很多。丢了半两银子，包了侍女一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p>
侍女沏了壶茶，给他润嗓子，颇有做生意的头脑。</p>
白杨基本不说话，默默等待妹妹的朋友程梅。听着侍女讲述城里城外的新鲜事，他对当下的局面也多了一些了解。</p>
毕竟来青楼的人潇洒完，贤者时间免不了说些奇事。</p>
小到隔壁的李爷爷走了，没棺材下葬，尸体直接扔到乱葬岗，可见子孙不孝。大到朝廷收到谶语，下了密令，说是要杀尽名字里带木的人，身有异象之人……</p>
理所当然，后者目前只是传言。</p>
当前的热门话题，是内城的一家八旗被除了名，据说那家的主人在城主府对城主出言不逊，被一掌拍死。连累家人也被赶出内城。</p>
也有其他说法，说那家和外贼勾结，想要夺下天明城，结果被城主大人发现，打的死无全尸。</p>
其中，最离谱没人信的说法是。</p>
那家主人直言进谏，得罪了新贵，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他的家人也被强盗所害，幸存者寥寥。</p>
白杨听着这些个故事，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只当是饭后杂谈。但等到天黑，也没见妹妹朋友的身影。黑市都关门了，他只好回家。</p>
难道真的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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