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的日子就在明天，周槐收拾好行李后，再次来到望月阁找周大海。周大海看起来比上次见面的状态要好很多，得知周槐前来是为了一些事件的细节后，稍加思索便开始为他补充。</p>
“好了，要问的我都问完了，感谢你的配合。”这次的效率比上次要高，周槐很是满意。他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周大海突然开口叫住了。“那个”</p>
“怎么了？”周槐下意识地开口，又在短暂的思考后抢先道：“尾款我会在回来的时候给你，大约在一个星期之后。”</p>
周大海咬着唇摇摇头，似乎是在担心些什么。周槐见状想了想，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消失，再度开口道：“你母亲那边我们会沟通，但如果她执意不愿过来，我们会再联系你的。”见周大海还有顾虑，他又补上了一句：“放心，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少你的钱。”</p>
周大海这才点了点头，看向周槐的眼里满是感激。周槐一阵心虚，简单说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p>
直至到走廊上关上门，周槐这才猛地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刚刚明显加速了，这样的状态极易让他露出破绽，即使对方是一个没读过书的农民工。</p>
周槐根本不需要考虑周大海母亲愿不愿意来林江城生活的问题，因为后者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西去了。但他从张子真手里接过这份情报时已经答应了周大海把母亲接上来的条件，不免嘴角抽动，略带不满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p>
“你没问啊。”张子真不以为意。“我们一直不都是先搜集重要信息，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后续再补充——怎么，这件事很重要？”</p>
诚然，周母在世与否和任务的关联性并不大，或者说少了周母这个对周大海最为了解的人，他们的计划会进行得更顺利。周槐没办法，只好把周大海的条件跟二人说了。</p>
“啊？他让你把他老妈带来林江城啊？那简单，把他老妈挖出来火化不就好了，又花不了几个钱。”张子真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没有在意紧皱着眉头的二人。</p>
“你装假道士能不能装得像点，有点职业操守行不行？这种话我都知道损阴德。”周槐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张子真身下的办公椅，后者急忙扶住桌子，这才没有被踹飞，随即嘟囔道：“我出摊的时候又不会这样说。再说了，不是那个周大海故意耍你吗？知道自己老妈没了还跟你提这种要求，不是耍你就是想后面再讹你一笔。”</p>
“耍我？”周槐回想起周大海说那番话时的模样，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没有。”</p>
一旁的昌叔也适时补充道：“周大海虽然进城多年，但和南江村的消息来往依旧闭塞，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并非没有可能。周大海是烂人，但至少是个孝子。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母亲离世，怎么可能不回家奔丧，又怎么可能继续往家里寄信汇款呢？”</p>
张子真没有再反驳，他也明白昌叔的话是对的。没有人会为了戏耍某个某天突然上门找自己谈生意的陌生人花费数年去做这些事，更何况周大海是个前二十余年都在农村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有这般的心机与狠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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