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p>
无力的手也自然的垂落。</p>
我再也没有那个疼我入骨的爷爷了……</p>
村长见爷爷已经故去，忙拉开扑在爷爷身上的放声大哭的我。</p>
“桑儿啊，让你爷爷入土为安吧。”</p>
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也只能看着他们给爷爷整理仪容。</p>
然后放入了堂屋里早已准备好的棺椁里。</p>
爷爷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离去。</p>
许多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p>
一旁奶奶显得异常平静，目光如同一潭死水注视着缓缓盖上的棺盖。</p>
重重的声响仿佛砸进了我的心上。</p>
奶奶一反常态的抱住了泪流满面的我。</p>
轻抚着我的头发。</p>
我有些诧异但还是觉得温暖。</p>
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因为年轻时的奶奶怕疼。</p>
爷爷便也不愿意让她受苦。</p>
邻居王姨说领养我之前奶奶还是个温柔娴静的人。</p>
之后便性情大变成为了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p>
想来是和我有关。</p>
还没等我来得及询问爷爷当初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已经不在了。</p>
只留下郁郁寡欢的奶奶与我相依为命。</p>
印象里从小她就不是很喜欢我。</p>
看我的眼神里也总是带着怨恨。</p>
如今随着爷爷的离去好像都烟消云散了。</p>
葬礼有条不紊的举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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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儿，是奶奶过去对不住你。”</p>
一旁的奶奶像泄了气的皮球早已不复当初的刻薄模样。</p>
她不再唤自己丧门星。</p>
而是同爷爷一样，温柔的喊我桑桑儿。</p>
“爷爷已经不在了，奶奶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p>
我像个大人一般抱着她。</p>
爷爷的离世让她一夜之间老了许多。</p>
我无父无母，两个老人是我一生的依靠。</p>
“好孩子。”</p>
她拍了拍我的背，拉着我走到里屋。</p>
颤抖的双手从被褥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个褪色的塑料袋。</p>
“这是你爷爷给你攒的钱，足够你完成学业。”</p>
里面躺着许多皱巴巴的纸币。</p>
奶奶将她交到我的手里。</p>
我抚摸着这些钱，眼泪不争气的滑落。</p>
“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我爷爷也不用一直干活，兴许还能多活几年……”</p>
“不怪你，这都是命啊。”奶奶眼神空洞，似是思考着什么。</p>
“你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平安的活着。”</p>
“他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p>
“腊月十五是你十八岁生辰，到时候黑白无常要来勾你的魂魄。”</p>
“强行续了十八年的命，往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p>
“记着你爷爷临终前说的话，也许能给你带来一线生机。”</p>
奶奶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仿佛了却了多年的心事。</p>
愣了半天，我才回过神来。</p>
低头数了数日子，这才意识到。</p>
距离生辰只有八天，我命不久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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