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睡不着,她坐了起来,双眼望着无边的黑,恨意如同吸足水的种子,无限膨胀。</p>
她睡不着,卫老夫人院子的人,同样睡不着。</p>
卫老夫人被摔下地板,她觉得她的胸椎、腰椎、仙椎和全身多处骨头都被摔骨折。</p>
顾嬷嬷点了灯笼,还未进门,发现房门大开。</p>
她的手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p>
她记得,她明明关好门。</p>
门,不可能是开着的。</p>
挑着灯笼伸入房内,她马上意识到不对。</p>
灯笼照耀到的地方,未免太远。</p>
屏风呢!</p>
高门大户家的夫人、小姐们,谁不在寝室放一个屏风,阻挡一切可能的窥探视线。</p>
她疑惑地挑高灯笼,这下,她看到一个空无一物,大到可怕的房间。</p>
也不是没有一个东西,不远处地面之上,躺着一个身穿雪白里衣,头发同样半白的老妇人。</p>
“老夫人!”</p>
顾嬷嬷握着灯笼挑杆的手一松,差点将灯笼给甩飞出去。</p>
提高起码五个度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令住得近的院落,无 一不听到她的尖叫声。</p>
“老夫人!”</p>
顾嬷嬷惊慌失措不过一瞬间,转眼她恢复了理智,小跑着跪到卫老夫人的身旁。</p>
卫老夫人疼得脑袋昏沉,两眼发晕。</p>
她的脸色苍白得比寿纸还白,嘴唇乌青,出气比进气还少。</p>
顾嬷嬷伸出食指在卫老夫人的鼻前探了一下气息,还好,还活着。</p>
她尖着嗓子喊人,另外一个守夜丫鬟和嬷嬷早已醒来,两人套上外衣,连灯笼都未来得及提,急急的往声源赶。</p>
走入卫老夫人的房间,在灯笼朦胧的光亮之下,看到空无一物的房间。</p>
她们以为出现幻觉,揉了揉眼睛,依旧是空空如也的房间。</p>
两人愣怔原地。</p>
顾嬷嬷快被不懂重点在何处的两个蠢货给气个半死。</p>
“快,去叫府医!”</p>
一嗓子喊回小丫鬟快离家出走的神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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