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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人都死了谁还在乎?

排雷预警:</p>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因为我觉得李相夷的悲剧并不在无人爱他,反而是他自己向下兼容的能力比较差,不会处理亲密关系。</p>

但世上又没有心性能力在他之上、可以向下兼容他的人,甚至连同一水平线的也没有。</p>

所以想写一个心性强大、善于处理亲密关系的女主去解局。</p>

下笔以后发现很难——莲花一个人熬过至暗时刻得到了自洽,心防很高,未必会再愿意与无关人建立亲密关系。而如果在相夷时期就遇到,又没有必要变成莲花了。</p>

所以女主的设置是心性比莲花差一截,看透人心的能力比他强许多,聪明相当,同样经历过惨烈的坠落,甚至因此有些躁郁症倾向。</p>

视角跟随女主,造成底色灰调,拉扯很多,而且夹带了一些想表达的东西,所以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方多病大惊:“什么?”</p>

“非但如此,她的亲娘原是被贩卖至中原的苗疆舞女,被老叶城主所救后主动勾引,甚至是靠给他下了‘同心蛊’才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她早都不是清白之身,那孩子都很难说一定是老叶城主的。”</p>

方多病嘴角抽搐。</p>

同心蛊又叫噬心蛊,他也有所耳闻,是苗疆巫女用来控制男人的情蛊。</p>

除了引动情欲以外,它的可怕之处其实在于女方对男方的控制——若雌虫死了,那雄虫便会咬穿宿主的心脏去寻雌虫的尸体,死状惨不忍睹。</p>

“而这位假叶公子也从未将叶氏门楣放在心上,私下练习苗疆魅舞,小小年纪便有惑人之姿,还勾引了叶大小姐的未婚夫婿。”</p>

方多病立即皱了皱眉:“真的吗?”</p>

李莲花耸了耸肩:“这就无人知晓了。”</p>

就他所认识的叶二小姐,喜欢跳舞是真,丝毫不将俗世礼法放在眼里也是真,但勾引姐夫……应该不会。</p>

“若只是捕风捉影,这么损女子的名节也有些过了。”</p>

“我也觉得有些过了。”</p>

“不过你想,这叶大小姐被忽略十几年,原以为是亲弟弟,父亲不过重男轻女……突然发现事实是这番模样,那心里肯定攒了许多怨气呀。”</p>

“方公子博学多才,应该知道这‘少师’,是古代对乐官的称呼——可见这老叶城主的偏爱,压根与光耀门楣无关,他不仅早就知道小女儿志在乐舞,居然还公开表示支持。”</p>

方多病啧啧称奇,“这个爹虽然偏心太过,但倒算开明。”</p>

“没错,老叶城主的偏心,外人看了都心寒。”李莲花点点头,“据说他当众呵斥大小姐妒忌手足,败坏门风,反倒让叶夫人忍无可忍,两人当众打了起来。”</p>

李莲花说着叹气摇头,“哎,一场盛事沦为笑柄,叶二小姐自废武功离家出走,老叶城主被气得卧病不起……这少师剑也就没人敢提了。”</p>

老叶城主沉迷琴棋书画多年,云城的政务都由叶夫人处理,所以发生这种事之后他自己反而被软禁了起来,叶夫人借助显赫的娘家,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叶氏旧部,又迅速让叶大小姐继任城主。</p>

叶氏对外宣称叶公子早夭,城主悲痛之下神智受损,只能由长女继位,很快得到了朝廷的正式册封。</p>

当日参加宴席的人都受到严厉警告,否则这等丑闻必然早被改编成无数话本,广为流传了。</p>

此事发生时方多病才刚出生,是以一无所知。</p>

“两个月后,李相夷下山,初入江湖便听说有把绝世名剑,竟被人扔在仓库里落灰。”</p>

“恰好某次他在云城附近卷入了门派纷争,阴差阳错救了叶夫人。”</p>

“叶氏极重名声,打开了家族宝库任他挑选,但是这李相夷觉得行侠仗义乃本分,不愿挟恩图报,便婉拒了。”</p>

“谁料叶夫人越发欣赏他,居然打算给叶大小姐说媒——这就有些离谱了。”</p>

“那叶大小姐如今已是云城城主,理应要招婿入赘,吓得李相夷赶紧直言想要那把传闻中至寒玄铁打造的名剑。”</p>

“这叶氏上下看这把剑本就闹心,但总也算是贵重之物,又是对方主动开口,就顺水推舟赠给他了。”</p>

“后来李相夷成名,也就没人记得少师剑原是武林笑柄,而当它从来就是四顾门主的佩剑了。”</p>

方多病顿时了然,“若照你这么说,这少师剑原本是属于叶二小姐的东西,叶夫人根本无权处置啊。”</p>

“所以才有物归原主一说嘛。”李莲花挑了挑下巴,看向台中的那位,“这位,大概就是叶二小姐了。”</p>

方多病“啊?”了一声,“可按常理来说,这叶二小姐应该不会想再见到这剑啊?少师是跟了李相夷才名震天下的,若是回到她手中,岂不是又让人想起陈年旧事?”</p>

李莲花一边摇头一边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p>

台上,纪院主沉声道:“阁下是叶城主?”</p>

如今的叶城主便是昔日的叶大小姐,叶瑾。她诸事繁忙,很少在武林上露面,所以没什么人见过真容。</p>

而他面前立着个一袭白衣,面上蒙纱的女子,双手背在身后,随意地站在那。</p>

“不,我是叶灼。”</p>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这叶灼又是谁呀?”</p>

“传闻叶二小姐被迫扮男装十年,因此讨厌男人,连带着讨厌老城主给她取的名字。许是自己后来改的名吧?”</p>

那夜兵荒马乱的宴席上,叶二小姐自断经脉,废了武功,以还叶氏养育之恩,然后扭头离家出走了。</p>

后来她彻底销声匿迹,大家都猜测她早已死于叶夫人的暗杀。</p>

没想到的是,叶大小姐坐上城主之位后,一改少时刻薄,于四年后大张旗鼓地认回了二小姐。</p>

彼时她身在青楼中,已是名动扬州的花魁。</p>

而叶瑾虽然高调认回了妹妹,却仍放任她在青楼中跳舞,只是派出叶氏护卫保她不受恩客骚扰。</p>

</p>

江湖上传为佳话,均是赞叹叶大小姐胸怀宽广。</p>

可说到二小姐……便没什么好话了。</p>

不知廉耻,不懂感恩,败坏门楣,世代为娼,什么都有。</p>

“原来是叶二小姐。”</p>

纪汉佛虽然随意拱了拱手,但话里听起来毫无‘久仰’之意,倒含着显而易见的鄙夷。</p>

叶灼看上去不甚在意,也没有向台上诸位回礼,而是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指甲。</p>

佛彼白石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大侠,这般毫无礼数,不禁让人对叶二小姐的评价又降低了一层。</p>

台上气氛一时尴尬,直到乔婉娩微微跨出一步,垂眸软声道:“叶二小姐,少师剑毕竟跟了相夷五年,他从不离手,可否……给我们留个念想。”</p>

叶灼毫不领情,一挑眉道:“真奇怪,这东海之滨离四顾门又不远,你们不想着找他的人,却想留他的剑做念想。”</p>

这话说的咄咄逼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p>

“你这话什么意思!”</p>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叶灼竟然一脸无辜:“金鸳盟十年前便能找到笛飞声的活人,四顾门十年找不着李相夷的尸体,未免有点离谱。”</p>

“你!”肖紫衿将破军一抬,却立刻被乔婉娩按下。</p>

她望向叶二小姐,温声道:“我们都希望相夷还活着。”</p>

“哦~”叶灼故意拖长尾音,“他活着却不肯回来,那不是更能说明问题吗?”</p>

“叶二小姐请自重!四顾门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论!”</p>

“我本来也不想评论啊。”叶灼径直冲佛彼白石一伸手:“把少师还我,我懒得管四顾门如何。”</p>

纪汉佛叹了口气。</p>

东海之战里,少师剑斩碎了金鸳盟大船上的桅杆,结果绞入了船头的锁甲链中,随着甲板崩裂倒弹而出,沉入茫茫大海。</p>

数年后被渔民打捞上来,辗转贩卖,经过四十三手,才被寻回。</p>

结果又遇上这种意外波折。</p>

“少师剑是门主遗物,也是四顾门花了十年寻回,虽原是叶氏之物,但它如今承载的意义非凡。我等四顾门旧人愿以三个承诺,换叶二小姐成全。”</p>

“这刚刚还希望他活着呢,现在又是遗物了,啧啧。”叶灼缓缓摇头,“大可不必,四顾门的承诺,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值钱。”</p>

这话分外刺耳,已有挑衅之意。</p>

“再说,这少师剑原是我已故父亲给我的成年礼物,对我同样意义非凡呀。”</p>

“何况此剑赠与李相夷时,我并不在场。于情于理,它从来都是我的东西。”叶灼的目光在少师剑上流转一圈,“前十五年,也只是我没有来取罢了。”</p>

“想必堂堂武林正道四顾门,不至于罔顾法理道义吧?”</p>

佛彼白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麻烦’二字。</p>

正道最怕别人抬出江湖道义来压人,二怕揪住道理不妨,丝毫不讲情面,偏生这位叶二小姐都占全了。</p>

最后倒是肖紫衿想出了合适的说辞,前跨一步大义凛然道:“叶二小姐并不用剑,而且门主活着的时候你不来取,却偏挑今日四顾门旧友重聚、缅怀门主的场合来闹事,是故意与我四顾门过不去吗?”</p>

“呵,这帽子扣得……”叶灼冷笑一声,低头思索两秒,竟然鼓起掌来,“好高明啊!”</p>

“我确实不用剑,少师拿回去,也是放回仓库里积灰。”</p>

“至于他活着的时候我没出现,那是因为少师在李相夷手里是剑逢名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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