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男人，怎么不声不响地跑进来睡了？</p>
被子也没盖，就仰面躺着。</p>
向苒转身，去扯了个被角，轻轻搭在他小腹上。</p>
刚覆身过去，就被他伸手抱住了：“醒了？”</p>
“你怎么不盖被子？”</p>
“我不冷。”</p>
“就算不冷，肚脐眼也要盖上，肚脐眼是中国人最脆弱的地方。”向苒把手捂在他腹上，“世界树就算只有最后一片叶子了，我也要分一半叶子给你遮住肚脐眼呢。”</p>
盛扬笑了，这一整天他都没笑过。</p>
纠结，困惑，各种情绪堆积，只是在工作的时候被强行压制了，但到了夜里，又钻出来，他根本就睡不着。</p>
他笑着去亲她：“谢谢老婆，我真是太感动了。”</p>
良久，他才把唇离开。</p>
“老婆，我说——如果你真的现在害怕生孩子可以不生。”</p>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p>
也是向苒一直在等的那句话。</p>
之前她准备的所有的台词，就是为了逼他自证一个“爱”字。</p>
现在，他终于松了口。</p>
“那如果爷爷他们知道了，我父母知道了这事，责怪我怎么办？”向苒半真半假地带着哭声往他怀里靠了靠。</p>
这个千百年来的普遍现象，中国女人一到年纪就会被催婚和催生。</p>
不仅仅是婆家，连自己娘家的人也是这股力量中的一员。</p>
“有我呢，我来应对。”他在黑暗中，望着她，幽幽地发问，“只是我想弄清楚你是丁克还是说只是暂时不想生孩子。”</p>
向苒原本松了口气，忽然听到他又问了这个问题。</p>
“我不知道。”她问，“我如果是丁克你能接受吗？”</p>
“我从来不回答假设的问题。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你模棱两可，我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p>
“那我真不知道。”向苒和他杠上了。</p>
“不知道也是一种答案，如果你不确定，那么就需要考虑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因为现在孩子已经在你是身体里，要放弃孩子，也会有一定的风险和损伤。需要你自己去权衡。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做出任何决定，我尽力去帮助你，保护你，只能这样。”</p>
狗男人回答的滴水不漏。</p>
“具体呢。”</p>
“如果你要放弃孩子，我们就选最好的医疗，来保证你在这个事情上所受的伤害最小。如果你要留下孩子，我就兢兢业业做个好丈夫和努力学习去做个好父亲。这个我可以保证。”</p>
答案很标准。</p>
向苒很满意。</p>
她正打算要继续说之前预备的“台词”呢。</p>
没想到盛扬突然一字一句地说：“但是前提是我必须是你丈夫，而现在在法律上我还不是你的丈夫。甚至你万一要做什么手术，我在关系一栏签字时，能填什么？是填情夫还是朋友？很荒谬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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