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之期已到，春闱落幕。</p>
盛昭宁踏出考场时，整个人透着浓浓的疲惫，看起来没什么精神。</p>
不过相比其他脚步虚浮，满脸蜡色的旁人来说，还能挺直着身体走出来的，她算是少数。</p>
周危连忙上前扶住她。</p>
他没有过多追问，只是扶她上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京郊宅中。</p>
盛昭宁简单洗漱一番后，什么都没说，径直躺在床上睡了过去。</p>
周危知道这九天她不好过，也没有出声打扰，只去厨房准备了几样补气的菜食，等她醒来之后热热便能吃到。</p>
这一睡，就是一整日。</p>
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后。</p>
周危端着饭菜并一盅热汤送到屋内，盛昭宁坐在桌前，一连吃了两碗饭，末了又让周危添了半碗，才堪堪停筷。</p>
周危扫了一眼桌上的空盘，问道：“你没吃过饭吗？”</p>
盛昭宁懒得理他。</p>
事实上，这九天以来，她的确水米未进，全靠参片和随身带着的药吊着。</p>
会试虽不限制出恭次数，但若有此举，卷面上便会被盖上一个黑戳。有了这个印记，不论文采如何斐然，见解如何通透，考官阅卷时都会自动忽略，不看一眼。</p>
因此，盛昭宁是忍着饥寒交迫，硬生生的熬过了这九天。</p>
周危自是不知当中艰辛，倒也没有再说风凉话，只是默默地又给她盛了一碗汤。</p>
会试成绩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便可张榜排名。</p>
盛昭宁终于有时间好好看一眼这皇城京都。</p>
而贡院众人这段日子显然不太好过。</p>
考生交卷后，答卷会先交受卷官，然后由弥封官将姓名糊上，誊录官督人将墨卷誊录成朱卷并编上序号，经对读官校对后，墨卷交掌试卷官封存，朱卷送主考、同考官审评。</p>
主考官和礼部知贡举官会将同考官预选出来的考卷进行审阅并拟定名次，写成“草榜”。</p>
草榜拟成后，再经核对无误，最终张榜公布名单。</p>
榜上有名者即成为“贡士”，的粉饰太平，几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目前存在的重重弊端，丝毫不顾及任何人的颜面，言辞锋利，叫人心惊。</p>
纵使身居内阁多年，孟明远仍觉这是一份烫手山芋，只能将其含糊定为优卷，自己却难以裁定其名次。</p>
他拿起那十张优卷，走至一处竹帘后，将试卷呈至桌上，颔首道：“殿下，这是老臣遴选出的十张优卷，请您过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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