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羽王垂下眼眸，继续喝着碗里的粥。</p>
酒过三巡，皇帝有些微醉。</p>
“老师，您偏心啊，您收我为徒弟时，都不曾这种开心，收小师妹为徒，我看您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p>
皇帝拉着孔律的手，不肯放。</p>
“陛下，你记错了吧？我一视同仁的。”孔律完全不记得自己当时笑没笑。</p>
但是，他记得，陛下与他的皇弟，是他真心想要教导的。</p>
哪怕，当时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孔律也没曾想过要放弃他们。</p>
“小师妹，老师对你说的。”</p>
孔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下。</p>
“我以前最喜欢先的字，便是先手教授的瘦金体。”</p>
“在外七年，勉励我的话，是先生教授我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p>
“我行冠礼之时，老师送我一方砚台，如今还放在御桌之上，老师可要看看？”</p>
……</p>
皇帝每说一句，孔律便饮下一杯酒。</p>
不到一个时辰，酒壶都空了。</p>
风鸣月看着喝得醉醺醺的两人，一时有点晃了神。</p>
她从没想过，原来孔律跟皇帝以前的感情这么好。</p>
那么，十年前，孔律骤然离京，又是为何呢？</p>
“小师妹，我们先送陛下回寝殿休息，你在这里照顾一下老师。”文颜见风鸣月在发愣，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声。</p>
“嗯。”风鸣月点了点头。</p>
文颜扶起皇帝，“陛下，先歇会罢。”</p>
“好，去歇会……老师，你这次不准走啊……”皇帝走路有些不稳，他握了握孔律的手。</p>
“放心，不走。”孔律趴在桌子上，闷声回道。</p>
皇帝心满意足地走了。</p>
他在文颜的搀扶下，躺在了睡榻之上。</p>
等文颜离开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p>
“老师，你是为月见国的储君之位而来的吗？”</p>
在偏殿里，羽王在律尺的搀扶下，走到了正殿门口。</p>
“殿下，陛下用膳后去休息了……”一个太监迎了上来。</p>
“无妨，我就是过来看看。”羽王看着饭桌上一片狼藉。</p>
白衣少女趴在桌上已经睡着，如扇的睫毛，格外好看。</p>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披到了少女身上。</p>
“阿川！”</p>
少女忽然低声呼唤，羽王的手，颤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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