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李川惊愕不已。那竟是雪雁吗?</p>
看起来与鹅极为相似。</p>
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只尚未成熟的鹅。</p>
“哈哈……”</p>
杨士奇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一边开怀大笑一边向文帝进言:“陛下,八殿下长期居住于宫中,不识鹅物,误将雪雁视作鹅,此情实属可谅。”</p>
文帝唇角微搐,面露不悦地瞥了李川一眼,随后带着几分无奈与笑意落座,并向侍立一旁的太监下令:“速取几根鹅……不,是雪雁的长羽来!”</p>
言毕,文帝自己亦忍俊不禁,意识到自己竟被这荒唐之事所影响。</p>
“有空多出去看看,长长见识!”</p>
文帝瞪了李川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今日在朕与杨阁老面前,将雪雁误认为鹅,尚可容忍。然而,若在满朝文武面前犯下此等错误,朕真为你感到羞愧。”</p>
李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急忙应承:“臣下定当日后多加外出,增长见识。”</p>
真是令人尴尬。将雁误认为鹅,确实有些失礼。</p>
但相较之下,若将鼠误认为鸭,岂不是更加贻笑大方?</p>
不久,太监呈上数支长羽。</p>
李川挑选了一支较长的,稍作整理后,便在纸上书写。</p>
行啊,你们这些人!</p>
你不是要求我书写吗?</p>
可以,我将书写出来。</p>
指数、函数、高阶方程……</p>
我将一一为你们呈现。</p>
反正我已表明,我自己亦未完全理解。</p>
且看你们能否深入研究。</p>
李川内心积怨颇深,倾泻于笔端。</p>
尽管这雪雁毛不及钢笔,使用起来却更为得心应手,书写出的数字与文字亦更为美观。</p>
文帝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涌起惊讶之情。</p>
老八竟能以羽毛为笔?</p>
并且使用起来似乎颇为得心应手!</p>
此子平素隐匿于文思院,究竟潜心研究何事?</p>
为何竟创造出如此奇异之物?</p>
“陛下,此物实有大用!”</p>
杨士奇观察片刻,忽然激动地向文帝进言。</p>
文帝蹙眉询问 :““此物仅能用于书写文字,尚有何其他用途?”</p>
文帝又继续批评道:“此物虽可书写,但所书之字缺少艺术韵味,实乃对文化之不敬。”</p>
“陛下,您应从更长远的角度考虑。”</p>
杨士奇缓缓地摇头,语气严肃:“若以该物品作为书写工具,将显着减轻寒门学子的经济压力,并使更多贫困百姓有机会接触文化知识。殿下此行,实为天下寒门学子谋福音啊。”</p>
闻听恩师对儿子的赞誉,文帝内心暗自喜悦。</p>
须知,杨士奇以往多次在文帝面前直言李川缺乏皇子风范,有损皇室尊严。</p>
尽管文帝心中窃喜,但口头上却表现出极度的轻蔑:“不过是奇技淫巧,难以登上大雅之堂!”</p>
杨士奇挥了挥手,面带微笑:“不论何等奇技淫巧,只要对国家和民众有益,便是值得推崇的。此笔一出,天下寒门学子必将感激八殿下。”</p>
““此言确有几分道理。”文帝轻轻点头,继而询问李川:“你缘何会想到使用此物作为书写工具?”</p>
“这个嘛……”</p>
李川思绪迅速运转,随即垂首回答:“儿臣以往所用之笔常有损坏或遗失,又因不敢向他人索求,偶然间在庭院中拾得一根羽毛,因此便……”</p>
至于后续,李川刻意未继续言明。</p>
诉诸悲情之举,应当适可而止。</p>
若能从中获益,则可取之;若无利可图,亦应妥善处理此事。</p>
闻听李川之言,文帝的面容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了一下。</p>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文帝终于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说道:“朕确实对你有所疏忽……”</p>
然而,话音至此便戛然而止。</p>
文帝并未提及任何补偿李川的意向,这使得李川心中感到略有些郁闷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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