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她倏地一笑：</p>
“你如果真的那么了解我……”</p>
“你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杀你的吗？”</p>
江异眉梢一挑：“哦，不然你该不会想说，你是来解救我的吧？”</p>
他突然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常姣娥几秒，也是倏地一笑：</p>
“你该不会还想说，当初偷走长生丹丹方，是为我好吧？”</p>
常姣娥抿了抿唇。</p>
依旧没有求饶。</p>
她看上去，好像永远有她的风骨和骄傲。</p>
片刻后，清冷的声音，仿佛陈述事实般，缓缓道：</p>
“你抽出丹方的事，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p>
“虽然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丹方要怎么使用。”</p>
“但光是‘长生丹丹方’这五个字，你应该知道它的魅力有多大！”</p>
“光是‘长生’这两个字……”</p>
“就连千古一帝秦始皇，都为之乱了心智。”</p>
“你觉得当时，那样的东西，留在你身上，真的是好事吗？”</p>
“哈哈……”</p>
“哈哈哈哈哈……”</p>
常姣娥说得很动情。</p>
然而江异却笑得很开心。</p>
不是那种大仇得报的笑，而是那种……就单纯地，很开怀，很真心的笑。</p>
仿佛小孩子听了个笑话。</p>
或者是看到小丑表演了一场杂技。</p>
特别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p>
这种笑声……</p>
让常姣娥脸色微微僵硬。</p>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p>
江异却缓缓收了笑声，只余眼底，还有几分轻松惬意。</p>
他看向常姣娥的眼神，都更加温柔。</p>
仿佛真没多少恨意。</p>
他学着常姣娥那种深情的语气，缓缓笑道：</p>
“谢谢啊。”</p>
“谢谢你千里送人头，还在临死前，这么逗我开心。”</p>
“作为报答，我必须得告诉你——”</p>
“我确实挺了解你的。”</p>
“甚至某种程度上，可能比你自己还更了解。”</p>
“常姣娥。”</p>
“你不是什么清冷月神。”</p>
“不论外表包装得多么明媚美丽，多么完美无瑕……”</p>
“你最深层的潜意识里，一定也知道——”</p>
“那个真实的你，有多脏。”</p>
“啧啧……”</p>
江异虚情假意的感叹了声。</p>
嘴里叹了句：“我又为人间清理污秽了……”</p>
说着。</p>
“噗”的一声。</p>
那把弩箭。</p>
直直地……</p>
从常姣娥眉心贯穿！</p>
以江异的属性。</p>
常姣娥除非是有上千点体质。</p>
否则根本活不下去！</p>
但是让江异意外的是……</p>
那箭射出去，竟然没有任何阻碍！</p>
护盾呢？</p>
保命手段呢？</p>
都没有吗？</p>
哦。</p>
直到常姣娥的“尸体”，化作一团诡异黑气。</p>
黑气散去后，地上留下一枚硬币。</p>
江异才算知道，为什么自己杀常姣娥的过程，如此轻松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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