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嘬了嘬牙花子,也懒得再在这上面虚耗时间,当即一拍桌子,瞪着超市老板问道,“普通话标准不标准暂且放在一边,你先来谈谈你是怎么杀了傅兴的吧!”</p>
超市老板闻言哆嗦了一下,眼神躲躲闪闪道,“什么福星灾星的,吾不信那些个东西!”</p>
常安冷笑道,“少跟我插科打诨,你知道我说的傅兴是谁,再继续搁这儿装无知的话,你就继续回你的独卫待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p>
超市老板一听还要把自个儿关在厕所里,立马求饶,“警官,我招!我什么都招!只要你别再把我关在厕所里,就是你想知道我七舅姥姥跟隔壁大爷晚上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都可以告诉你!”</p>
常安面皮一抖,抠了抠额头道,“谁想知道那些东西!再说了,口述也算是传播淫秽信息,违法的!”</p>
超市老板瘪了瘪嘴,“怎么又成传播淫秽信息了,我说的是他俩每晚跳广场舞的姿势,你想哪儿去了啊?”</p>
常安黑着脸道,“我没想哪儿去,别搁这儿东拉西扯的,赶紧从实招来!”</p>
超市老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然改用了流利的普通话,“我招,我这人最老实了……麻烦先给我杯水喝,你瞧我这嘴唇也裂了,里边还长着几个溃疡,眼睛得了麦粒肿,耳朵淌黄水,头顶还长疮,脚上有鸡眼脚气,腰上还有一圈疱疹……”</p>
常安听得直犯恶心,把自己手边的一杯热茶推了过去,急忙出声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拿去喝吧,喝完再给你添!”</p>
超市老板捧着热茶,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长长地呷了一口,舒服地呻吟着。</p>
常安轻叩几下桌案,“别光顾着喝茶,说啊!怎么回事呀,傅兴的腔子为什么会在你那超市的废弃菜窖里边?”</p>
超市老板长舒一口气道,“警官,我之前不都说了吗?清早起床,一打开门,废纸箱里有俩人头,旁边还有一具死尸,我把死尸拖了进去,担心被人发现,就将那死尸的脑袋切了下来,跟那俩放在一起,这就可以碰了,要是再来一个,就是开杠……”</p>
他瞅着常安脸色不好看,急忙拉回正题,“剩下的腔子,我就扔到了后院的废弃菜窖里边,盖上石板,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着了。警官,切脑袋我认,杀人我可不敢呐!”</p>
常安面色铁青道,“好家伙,你跟我这儿逗闷子呢,翻来覆去都是这些个避重就轻的,真当我面善好欺负啊!”</p>
超市老板缩缩脖子,拧着八字眉道,“哎呦喂,警官,瞧您说的,什么叫面善好欺负呐,你长得明明很严厉嘛!是你让我招的,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想要我怎么说呀……”</p>
常安气得脸都绿了,心道我想让你招什么,那是能说出来的吗,一旦真的让你按照我说的招供,那就是诱供了,也是违法。</p>
他紧皱眉头,侧脸看了看旁边的实习刑警,后者更是没辙,压根就没见过这么油滑的嫌犯。</p>
便在这时,审讯室的房门忽然而开,一道浑厚的声音飘了进来,“按照你们这么审问,审到下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啊,还是我来吧!”</p>
常安和实习刑警循声望去,登时都惊呆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看着来人,喊了一声,“老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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