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天明

滴铃铃，滴铃铃，闹钟响了，现在是早上八点，窗外阳光明媚，几只灰色的飞鸟停在窗台上叫唤，街道上行驶着各式各样的车辆，大人们上班，小孩子们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他们已经打铃了的学校。</p>

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按了按闹钟，顺便还把闹钟一把甩到地上，将那烦人的声音从根源处断绝。</p>

但被闹钟吵醒的人应该都深有体会，一旦睁开了眼睛即使再难合上，也很难重回睡着了状态，除非你是一位即将有班或者有学要上的人，他先是左翻右滚在床上像一只蛆一样扭动，最后硬是把自己仅存的朦胧的睡意给扭跑了，他索性就坐了起来，不睡了。</p>

他叫王天明，身世不详，年龄不详，除了性别，啥也不知道，跟个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一样。</p>

他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睡眼。他有着一对蓝晶色的眼睛，亮得像浅海的微光，他的面貌还是比较出众的，但长期的不良卫生习惯让他看上去像个乞丐一样。</p>

“又做梦了吗？”他自言自语道，他再度梦见了自己在操纵一艘舰船，最后还差点迫降失败的事，但那些细节之精细让他总是认为这是现实。</p>

这个梦他做过很多次，但每当他试图回想起任何与梦境相关的内容时，大脑的剧烈疼痛总是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p>

他从床上爬下来，穿好拖鞋，稍微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透过这微弱的光芒，他的房间里射入了一丝微弱的光芒，不过这改变不了什么，他的房间依旧是一片黑暗。</p>

地板上丢着大量的泡面桶，一台关机的电脑在他床头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发光的键盘和鼠标，一个略显破旧的耳机和电竞椅，白色的墙面上贴着大量的二次元壁纸。</p>

王天明看看窗帘，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床上的印有特殊图案的抱枕，虽然他住的很高，但这个小区的两栋楼之间的间隔可能连王天明都一只手臂的长度都没有，王天明觉得还是不要拉开窗帘比较好，有些东西给别人看到太社死了。</p>

打开房门，外面即是他家的客厅，客厅连着阳台，他房门的右手边就是撤硕，他走进了撤硕，开始放空自己积攒了一夜的废料。</p>

解决了一夜积攒的废料，还顺带把口脸给洗了，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撤硕，打算弄些东西吃。</p>

你问房子？他也不知道这个房子是谁的，反正政府派了个人来告诉他这个房子以后就是他的住所了，于是他就住了进来。</p>

同时，他还从政府那儿获得了一张信用卡，他们告诉他，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不用在乎什么，就这样，他从医院中醒来，从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p>

他依稀记得，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学会语言后从医生那儿听到的话“病人情况稳定，恢复暂未开始，建议长期观察。”</p>

王天明依稀记得，那时有位穿着黑色的大衣的人走到医院里探望他，当时的那个黑衣人说了一些叽里咕噜的话，不过现在的他不记得了。</p>

咕噜噜，他的肚子发出了抗议，这些事情以后再想吧，他饿了，得先想个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p>

他极其不喜欢下楼，属于一个正宗的“家里蹲”，号称“懒囹王”，只有家里一点可食用物（不包括shit）都没有的时候，他才会下楼到超市里买点东西，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自己的电竞椅上看着电脑屏幕度过的。</p>

他不习惯把食物放到橱柜里，因为他有一个无比安全的“仓库”，他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手掌向外，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就像少年漫画中的超能力一样，那个黑色的洞里面可以储存大量的东西，他喜欢称呼它为“仓库”。</p>

他并不打算将这个事情告诉政府的人，他觉得那些人搞不好会把他像变种人一样被抓去研究，即使没有抓去研究，肯定有人天天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可不想撸到一半有人破门而入。</p>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打开这个洞是因为口渴，然后在他的左手掌心前突然出现了这个洞，顺便从里面掉下了一罐古怪的饮品，他现在还记得那上面的字“伟欧奇牌海苏打”，嗯，味道还不错，蓝莓味的汽水。</p>

他习惯把泡面什么的食物放在这个洞里，想要时就把洞一开，从里面掏东西出来吃，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掉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出来，比如说什么动物的牙齿一类的，一般他看完也就扔回去了。</p>

这次，他东抓西抓，抓出的不是他熟悉的老痰酸菜牛肉面，而是一颗绿色的晶石，在阳光下反射得显得有些耀眼，晶莹剔透的外表让这个小小的晶石看上去价值连城。</p>

『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放进去的？』</p>

他的心中有这个疑问，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放进去过这么个玩意，当他看见这块手掌大的晶石时，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p>

『嗯？妈的，又痛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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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撕裂感从他的头延伸到了他的脚底板，他每当试图回想起往事时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次看到晶石勾起了王天明回忆往事的兴趣，不过马上就内患给掐灭了。</p>

『也就是说，这大抵是自己以前放进去的，就像那瓶饮料一样。』</p>

王天明本能的认为这枚晶石应该对自己很重要，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种想法，只好先放在一边的沙发上，继续在“仓库”里寻找自己的泡面。</p>

最终他只找到了一桶黑象，味道差了点，分量差了点，算了，凑合着吃一顿吧。</p>

他用开水将面泡上，回头一看，自己的房间里怎么在向外冒绿光？那简直就像自己对门邻居的帽子一样，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景，犹在眼前，等等，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晶石为什么也在发绿光？</p>

『wc，发生肾么事了，这玩意是不是要爆炸了？』</p>

不单单是晶石，自己的房间内也向外闪烁着耀眼的绿光，突如其来的奇妙景象勾起了王天明的好奇，他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打算一探究竟。</p>

进入房间，才知道绿光的源头是自己的电脑，等等，自己貌似并没有在起床的时候打开电脑吧？</p>

就在这时，王天明发现自己手上的晶石变得愈加明亮，不仅如此，它甚至还在有规律的闪烁，他缓慢地靠向自己的电脑，每靠近一步，自己手上晶石就会越来越快速的闪烁，散发出的光亮也会越发的耀眼。</p>

王天明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出现的不是他熟悉的桌面，而是由一大堆字母和数字符号构成的乱码，以及一张纯绿色的壁纸，他先是慢慢地靠近电脑，然后他好奇地握住了鼠标，点了一下左键。</p>

在多年后，王天明也许会后悔这时的这个小小的操作，如果没有当时的手贱，就没以后的那么多屁事了。</p>

王天明被拉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可能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那时，他再也感觉不到周围的动静了。</p>

王天明所在的空间是一片虚无，但他确确实实地踩在实物上，他看不见，好似没有光，周遭有环绕着的喃喃耳语。</p>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自己进入这片空间时什么也没来得及带进来，除了那块绿色的晶石，现在它正在他的手掌中闪烁，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告诉王天明什么。</p>

他试探性地迈出了第一步，他可以很确信的告诉你，那可不是什么地面，那是一滩与网上了解到的与沼泽泥地无异的软而粘的地板。</p>

噔，噔，噔，似有什么人向自己的方向走来，那是坚硬且细长的根尖踩在坚实的地面上的声音，那不是能在这片像胶水一样的地面能发出的声音。</p>

他想转头，但有一股奇怪的外力强迫他看向前方，他也尝试拔出自己的双腿，但那恶心的黏稠物就像无数只细手，使劲抓住他的双腿，使他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p>

下一刻，一双冰凉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人靠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感到有气流流过自己的耳朵，同时也有声音划过他的耳膜，他听不懂，但又无比熟悉。</p>

在那双手即将盘上他的腰部时，晶石所发出的绿色光芒盖过了一切，在那道强光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然而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无奈之下，他只得闭上双眼。</p>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电脑屏幕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团虚幻的泡沫，转眼间消失不见。</p>

“嗯？那是？”王天明看向电脑，上面不再是乱码，而是一种有规律可循的怪异字体，他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却能理解它们的意义。</p>

『少主』</p>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似乎是在指他，王天明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甚至还跑到客厅里透着门上的猫眼看了看走廊里是否有人，最后他得出结论，这附近什么人也没有。</p>

『这是哪里？』</p>

王天明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之前的那一行文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新的文本，他在感到诧异的同时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p>

『为什么不说话？』</p>

看着面前的屏幕上一个接一个地弹出新的文本，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诡梦，那天夜晚，那艘飞船，他的过去，这个声音，就像是那个梦境里无数次开场时的那个声音。</p>

滴滴滴，滴滴嘶，是自己的音响，似乎正在打算放什么声音出来，王天明用手拨大声钮，让声音能够正常流出。</p>

那是一团乱中有序的怪异，用着高深奥秘的发音规则表达着原本的意思，但受限于粗略的发音器，所以听上去像拿着链锯锯木头。</p>

王天明尽管不能敏锐地辨识出每一个音节代表的意义，但却能大概上明白声音的含义，是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一切就好像是那么的合理。</p>

“少主，请问我们现在正处于何处，还有这台比古董都更加古董的电子器械是什么？”那个声音在王天明的脑海里自动用一个女声翻译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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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能不能问它我该怎么回答它，它该怎么听到我的话，还有那个少主是谁？』</p>

“少主，请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站在我的面前。”那个声音有些觉得疑惑。</p>

『what's up这玩意儿还能动用我电脑上的摄像头？不是坏了快一年了吗？』</p>

“那个，你好？”王天明左思右想最终从脚底板扣出来了这句话，他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p>

“？，？？？，！？！？！？”</p>

这个在电脑里的人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它的感受了，只能用象征性的符号表达自己的惊讶。</p>

『果然还是沟通不了吗？』他是只能听不会答，倒不如啥也不知道。</p>

这个在电脑里的人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翻阅了所有的她能找到的信息，最终她弄明白了前因后果。</p>

如果时间无误的话，距她失去意识再到醒来总计花费了1个本地年的时间，相当于01个标准年。</p>

同时，她秘密地潜入了本地的一个最大的信息库，她在那里面找到了少主，本地称呼为王天明的个人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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