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虹玉好像真的不怕冷。</p>
苏澄不禁猜测，难道勾虹玉跟自己一样，都被种子寄生了？</p>
许是看出苏澄的狐疑，勾虹玉冷不丁握住了苏澄的手，苏澄一愣，停在了原地。</p>
勾虹玉笑眯眯地晃了晃苏澄的手，“你看，我的手跟你的手温度一样，我真的不怕冷，可能是天生体热吧。”</p>
她说完话，松开了苏澄的手。</p>
苏澄微微瞠大了眼，盯着地面。</p>
刚刚，她看见了勾虹玉的记忆。</p>
彼时还年少的她，脸上挂着冰冷狰狞的笑，砍杀了一对中年男女。</p>
血水蔓延到她脚下，她用白皙的脚丫踩了踩。</p>
勾虹玉见苏澄突然没反应，她闲不住似的伸脚踩了踩前面水洼里的冰。</p>
苏澄看见了，勾虹玉这个动作跟年少时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p>
勾虹玉脸上带着夸张的墨镜，几乎挡住她大半张脸，苏澄无法判断她现在多大，鲨人的时候又是多大。</p>
苏澄的态度又恢复成了最初的冷漠，往前走去——</p>
别人的事她不想管，她有自己要做的事。</p>
勾虹玉没摸透苏澄的态度，她“咦”了一声，自顾自跟了上去，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问苏澄要不要，苏澄没理她，她剥开纸将口香糖塞进嘴里。</p>
苏澄要去的地方，在一片湖泊的边上。</p>
离得好远，她就听见那里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它们在说——</p>
“藤王种子出来了！”</p>
“藤王种子出现了！”</p>
这声音像是蚂蚁啃咬铁屑，刺耳，飘忽——是属于变种的声音。</p>
很显然，变种的进化有区别性，并不是所有的变种都能进化。</p>
勾虹玉双手枕在后脑勺上，看起来悠闲得很，她仍然跟在苏澄身边。</p>
苏澄已经打算好了，等自己要取变种的时候，她就把勾虹玉打晕，然后把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p>
可再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勾虹玉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拉住苏澄，“你……你听见了么？”</p>
这次勾虹玉的手隔着苏澄的衣服，并没有直接接触，苏澄也免于再看见勾虹玉记忆里那不堪的一面。</p>
“什么？”苏澄问。</p>
“你听……”勾虹玉露出的小半张脸有些发白，她干脆摘了墨镜，苏澄看见，勾虹玉的眼周画着超级夸张的烟熏妆。</p>
再加上她没涂口红，嘴唇现在也没什么血色，浓厚的烟熏妆显得勾虹玉这张脸有些诡异。</p>
“你没听见吗？”勾虹玉往前走了两步，“有人……在哭好像……”</p>
苏澄本来满耳朵都是变种的呢喃声，这种声音其实很低微，只有苏澄能听得见。</p>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窃窃私语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一阵的哭泣声，其中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p>
勾虹玉松开苏澄，说：“你待在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受伤了……”</p>
她说着，人已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苏澄伸了一下手想拉她，但又放弃了。</p>
她为什么要听勾虹玉的？</p>
苏澄也往那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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