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向着顾恒行礼。</p>
顾恒没有因升迁而自傲，笑着道：</p>
“本官这次离京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众位好生努力，说不定等我回来还得称呼你们一声大人了！”</p>
众人哈哈大笑，知道是顾恒谦让之语，但一位上官能这么说还是很鼓动人心的。</p>
下午，京师东城外青山，说是青山其实就是个土坡。</p>
深冬的青山依旧挂着翠绿，长着针状树叶的常青树挡不住寒风，也挡不住积雪。</p>
顾恒一步一步向着青山上走去，后面跟着浑身黑袍，头戴斗笠的女子。</p>
“我们不是要去宣城吗？来青山是为何？”</p>
“我娘葬在这里，去北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马上又要过节了，需祭拜一二！”</p>
顾恒走在前头，青山上的路并不好走，要不是上面还有皇家墓地，时常有人清扫，否则这天气进山根本是寸步难行。</p>
顾恒娘的墓自然不可能入青山内部，而是位于另一面山体的半山腰上。</p>
此处被密密麻麻的常青树包围，两人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p>
墓很简单，一块造型平整的石碑，上面是顾恒用匕首一个字一个字刻出来的：</p>
薛清婉之墓。</p>
除了这五个字，再也没有其他。</p>
按大乾的礼法，不管是身份如何尊贵的女子之墓也不可能这么写，薛雅想了想，还是用委婉的方式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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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把你名字写上。”</p>
“顾字不配出现在这块墓碑上。”</p>
“那你为什么还姓顾？不随母姓？”</p>
“我娘不让我改！”</p>
顾恒点上三根香，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p>
“我娘很死板，到死还认顾靖文是他丈夫。”</p>
想到武国公的作为，薛雅胸口突然堵得慌，然而顾恒又补充道：</p>
“等我把顾靖文傲气的性子彻底碾碎，再宰了他，就把他的骨灰盒埋在我娘墓碑下面，让他在地府里给我娘做牛做马！”</p>
薛雅觉得这话有点玩笑，但他看顾恒的脸格外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p>
夕阳垂挂西头，莹莹白雪像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p>
他们俩距离下座城池还有五十里路。</p>
好在这里是京师府，若是在西边或者北边，晚上敢在外面晃的纯属是找死！</p>
薛雅看着西沉的太阳，有些担忧的问道：“附近没有兵站吗？”</p>
所谓的兵站可以理解为土堡，居民多数是军户和轮值的军队。</p>
他们负责朝廷情报，物资等等东西的运送。</p>
“没有，京师府的兵站本来就少，出了赤城那一带才会有。”</p>
因为没人，也没大妖魔敢在京师外撒野，所以兵站也就少一些。</p>
“快一点的话，半个时辰便能到云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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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京师外，郭常志一家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p>
此消息不出半个时辰便送到了乾皇手中。</p>
王康俯首立于一旁：</p>
“玄夜司的消息，郭大人途径定兴城时被一伙死侍围杀，幸得玄夜司出手才得以活命。”</p>
乾皇眉头缓缓皱了起来：</p>
“能查到是谁做的吗？”</p>
“都是死侍，很难。”</p>
“郭常志一家如今在哪？”</p>
“暂时安置在官舍之中。”</p>
乾皇将信纸放下：“既然赌馆案已经结了，叫他们搬去那宅子吧！”</p>
王康领命退下，乾皇意思已经很明白，他还是要用郭常志的，不然也不会将宅子再次赏赐给郭常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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