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少女忍不住说道:“你有没有吃过冰沙?”</p>
黎宇抬起头:“冰沙……”</p>
她指着窗外说:“是啊,旧时代应该有这种东西吧?”</p>
黎宇放下笔记本走过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有人在街边卖冰沙,而且正是不久前才好他对视过一眼的那个小女孩。</p>
女孩的黑发挽起,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不仅纤细,而且让人看得出她确实贫穷。她穿的是背心,领口与胳膊口都参差不齐,仿佛压根不是裁剪出来的衣服,而是随便撕出来三个口子然后套在身上的。</p>
至于她的冰棍,都是现场制作的。她的小推车里有个冰桶,有顾客来就把冰桶里的冰舀出来,再配一些果汁或调料之类的东西进去……</p>
不过黎宇只是淡然说道:“类似的东西,旧时代大概有上万种吧。”</p>
希莱丽娅被这个数量词震惊了:“不可能!”</p>
黎宇:“这很正常。旧时代那么多食品公司,不同的品牌,不同的品牌下面还有不同的口味。当然,严格点说还要分成冰沙、冰棍、冰棒、冰淇淋之类的。改一改成分配比就又是一条新的生产线。我是对食品行业没什么了解,所以‘上万种’是尽可能保守,往少里说的。”</p>
希莱丽娅无法反驳,但也不敢相信。</p>
安静了一小会,少女又试探着问:“你想尝尝新时代的冰沙吗?”</p>
黎宇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没吃过?”</p>
希莱丽娅立刻反驳道:“那怎么可能!我当然吃过啊,就是最近没吃,所以有点想尝尝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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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买一根吧,我就算了。”</p>
“为什么啊?”</p>
因为刚下过雨,空气里还飘着水汽,街道上又有这么多人和畜力车,这种路边小摊就不可能保证卫生——不过这话,黎宇并没有说出口。</p>
然而下一刻,希莱丽娅却突然说:“算了,我也不去。”</p>
“怎么了?”</p>
少女又指了指稍远一些的地方:“你看,有神国的牧师。”</p>
黎宇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身披白色长袍、头戴金色小帽的男人。那人身后,还跟着一群白衣侍从,他们的背上都负着长长的步枪。</p>
牧师领着一群枪手,这么一群小队在人流中穿行。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停下脚步和手里的活,双膝跪下,躬身行礼。</p>
然后黎宇就看到,那些白衣侍从拿着镊子,一个个地拔人头发——拔掉的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根。拔下来之后,侍从们再把头发装进小管子里,而牧师会虚按信徒的头顶,念念有词。</p>
希莱丽娅见黎宇似乎有些疑惑,便解释道:“这是每个神国信徒都要定期做的事情。遇到牧师,献上一缕头发,表示忠诚和敬意。”</p>
“每个人都要做么?”</p>
“对啊,每个人,也包括贵族。只不过贵族就是让神使来……”</p>
拔头发当然不是为了做发型。那么一小缕的变化,看都看不出来。那么,这个仪式到底有什么意义?</p>
黎宇马上就想明白了。</p>
“原来如此,他们在采集基因!”</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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