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愿!你在干嘛!赶紧的!院长可是下了指令的,今天必须把场地都选好!”周晓愿站在酒店大厅,回过神来,看着站在大门外一脸生气的禹绯,哦哦了两声,赶紧跟了上去。
润历2033年9月1日凌晨6点半,锦蜀省府都市
今天是筹备婚礼的第二个月的第一天,从7月开始,禹绯带着馨之花的一堆人马不停蹄地在全省各地忙活了两个月,从作为长辈同亲家父母见面,到体检、领证、确定宾客名单,就这么几件事就忙活了两个月。
“都跟你说了今天要早点,要早点!你怎么还起这么晚!”禹绯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副座上的周晓愿不断地絮叨,周晓愿十分头疼,兴许是脑子一热,他回了一嘴:“我哪有!我今天这么早就醒了!明明是你在化妆间磨叽了半天!”
刚一说完,周晓愿就大感不妙!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空气突然凝滞了,他小心翼翼地转了一点点头,然后就看见禹绯微笑的脸。
[呲!]
禹绯一脚刹车下去,笑眯眯地伸出手,周晓愿想后退,但这是车上,退不了!
“绯姐,绯姐!讲道理!咱们要讲道理!你冷静点啊!淑女!咱是淑女!”
但禹绯不管这些,她一把拧住周晓愿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道:“讲道理?那还不是!因为你个小混蛋!把门给老娘锁了!!”
“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痛痛痛!痛!”
“以后早上起了床!把你那破耳机给我摘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
周晓愿抓着禹绯的手,大声求饶,在拧了半分钟后,禹绯终于发泄完了,转过身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嗡地一声就飞出去了。
周晓愿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腿上,不停地颤抖,这时,后座上,一个十分漂亮,带点古灵精怪的女生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着周晓愿,乐呵地说道:“嘻嘻,哥,又惹院长姐姐生气啦?”
周晓愿猛地抬头,轻轻地捏住女生的脸,佯怒道:“呃呃呃!小熙!你这丫头!都不帮我!哥被收拾完了你跳出来了!”
禹熙被捏着脸,嘴里嘟囔着说道:“可喏混来逗是绘姐座边的哇!”
禹绯见状,瞪了一眼周晓愿:“嗯?!”
周晓愿秒怂,赶紧松开手,温柔地摸着禹熙的头,亲切地说道:“哎呀,小熙,哥最疼你了,怎么会怪你呢!”
禹熙揉了揉脸,嘿嘿一笑:“你本来也不敢。”
周晓愿大怒:“你!”
禹绯适时打断对话,说道:“好了,都别闹腾了,等会好好地帮你妹妹选场地,对了小愿,你那些师兄师姐是不是确定要来?”
周晓愿楞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了,赶紧点头说道:“是嘞,他们要来,而且黄师兄去年才办完婚礼,这次说是要来指导指导。”
禹绯笑了笑,说道:“指导就不必了,有人会回来指导的,到时候准备婚礼现场的时候来帮点忙就好。”
周晓愿一愣,讪讪地说道:“您是真不客气啊?”
“嗯?”
“好的,明白了,懂了,我了解,放心吧。”
“很好!”
不一会儿,禹绯带着兄妹俩来到了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府都市第一大酒店,天府华通大饭店。
三人下了车,直奔酒店经理办公室,而华通饭店的经理蒲松早就已恭候多时了,开玩笑,这可是蒋董事的挚友亲朋,可不敢怠慢!
进了饭店大门,周晓愿有点紧张的四处张望,去年虽然也跟着黄文勤去准备过婚礼一事,但作为亲属来筹办婚礼还是第一次,他不免有些担心自己会说错话。
禹熙敏锐地察觉到了哥哥的心态,于是悄咪咪地挪到他身边,然后,缓缓地抬起胳膊肘,对准了周晓愿的腰子…
“咦呀!!”
周晓愿捂着腰子大叫一声,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
禹熙做完坏事,笑呵呵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跑到了禹绯身边。
“禹熙!!!”
周晓愿如同饿狼一般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色狰狞地扑向禹熙,然后他就对上了禹绯毫无表情的双眼,瞬间哑火。
“绯姐!你不能这么不公平!”
禹绯冷笑一声,说道:“公平?今天要是事情办不完,我再慢慢跟你谈谈公平!”
说完,禹绯头也不回的进了经理办公室,跟着一起的还有对他比鬼脸的禹熙。
周晓愿愣在原地,嘴角止不住地抽抽,他其实知道为啥禹绯对他意见这么大,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自己都27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而比他小4岁的球球马上都要办婚礼了。
这还只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禹熙说周晓愿不结婚,她就绝对不找对象。作为院里现在唯二成年后还没找对象的人,禹绯和周隅安对此感到了无比的头疼。
再次要的原因是,阿清度蜜月都要结束了,前两天打电话说他跟他老婆两人马上就回来了,得好好的帮球球筹办一下婚礼,这一通电话以后,周晓愿的家庭地位弟到了极点。
如今,馨之花众多同期的小伙伴,该处对象的处对象,该结婚的结婚,只剩这兄妹俩非要倔犟,虽然周隅安向来不支持逼婚逼嫁,但还是希望早点当爷爷的,毕竟都60多岁的人了。
综合以上理由,禹绯看周晓愿不爽也不是没道理的,只是现在她的精力都集中在球球的婚礼上了,否则必给这俩兄妹安排相亲!
“唉,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阿清!!!给爷等着!!”
周晓愿想着那个在上半年办了婚礼的混账,不免握紧了拳头,说好了都不结婚,结果他就被他师姐三下五除二搞定了!
“没定力!没定力!!”
这时,禹熙从门里探了个头出来,说道:“哥,你在嘀咕什么呢?赶紧进来,说事儿呢!”
周晓愿明白,他再磨叽的话,又得挨一顿,于是叹了口气,走进了家庭弟位的大门。
“诶,来了来了。”
大约三小时后,三人在蒲松的笑脸相陪下走出了华通大饭店,交谈很顺利,看在老朋友蒋和为的面子上,饭店方面给出了极大的优惠,基本上来说,除了酒水和饭菜不包,其余所有事宜饭店都能解决。
但俗话说得好,货比三家总是不亏的,一家更比一家强,禹绯并不打算因此改变今天的行程,现在,他们要去吃个早午饭,然后继续去往下一个饭店。
三人在府都市中心最大的广场旁找了个老字号的小面馆坐下,在现代化程度不断加深的今天,碍于产权和文化建设的问题,想找一家老字号的餐馆比登天还难,而这家面馆在这条小巷子里开了接近60年了,传了两代人,这水平可是相当有说法的。
“小愿啊,你那师兄靠谱吗?真能有这么大的便宜?”禹绯一边吃着面,一边看着手机。
周晓愿刚刚嗦完一碗米线,正在美滋滋地享受大骨高汤,突然被这么一问,考虑到自己的境况,赶紧放下美味的骨汤,说道:“靠谱啊,那肯定靠谱,这世界上没人能比窦师兄更靠谱了,去年黄师兄结婚也是在那饭店过的场,按黄师兄的说法,服务绝对一流。”
禹绯点点头,迅速吃完面,放下筷子,说道:“那换道,去你师兄推荐的那家。”
“诶,为啥?”
禹绯皱着眉头看着手机,说道:“本来计划去的那家好像出了点事情,小珃说有人在那边闹事,有个叫夏普的警察非要拦着道,我们赶时间,不去凑热闹了。”
禹熙嘟着嘴,小声嘀咕道:“唉,结婚好麻烦,不想结婚。”
禹绯对禹熙就温柔多了,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就不结婚,以后跟着姐姐过一辈子。”
禹熙嘿嘿一笑,欢呼了一声,周晓愿的内心在此时是不忿的,这就是差别对待吗?这家不待也罢,迟早要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哥们不伺候了,谁怕谁啊!
周晓愿喝着汤,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愤慨,双眼四处波动,满脑子都是辞藻。
“你喝完了吗?该走了,快点,赶时间!”
禹绯转头看向还在喝汤的周晓愿,表情瞬间拉跨,周晓愿立马放下汤。
“您早说啊,我还以为您要继续下指示呢,这汤都喝没味儿了。”
禹绯无语地看了眼,汤都见底了,确实该没味儿了。
一家三口吃饱喝足,再度上路,禹熙笑嘻嘻地挽住周晓愿,其实结不结婚无所谓啦,只要能跟老哥待在一起就行啦!
下一站,府都三区岳屾大饭店,那是周晓愿的大师兄窦岳潭的亲戚开的饭店,主打一个实惠实诚,在府都三区的口碑是出了名的好。
这次周晓愿和禹熙没有跟进去,又是三小时后,禹绯满意地从饭店出来,对着周晓愿比了个大拇指:“不错,你师兄是地道的,”
周晓愿出了门,抬头瞥了一眼天上那咚大的太阳,擦了擦汗,不免松了口气,在心里大声喊道:“好样的师兄!爱你!”
上了车,禹绯乐呵得很,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就决定在你师兄家的饭店了,华通那边等会让小珃去通知一下。”
周晓愿见气氛不错,打趣道:“咋了姐,这是准备把你的大事也一起包了?”
很好,精准踩雷,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能如此优秀!
“你是,不想活了吗?”
禹绯顷刻间收起笑脸,转头像看死人一样的盯着周晓愿,但一想起刚刚谈妥的婚宴事宜,又柔和了些许,叹了口气,指着周晓愿对正在咯咯大笑的禹熙说道:“你一天天的真的好的不学,尽跟你哥学些有的没的。行了,走,这都快晚饭点了,今天还得解决婚策的事情。”
周晓愿此时为了避免被核打击,所以坐在了后排,兄妹俩闻言,对视了一眼,双双瘫倒在对方身上,哥哥难受地说道:“啊,想睡觉,好累,困,身上黏糊,需要洗澡,大人,小的申请先回酒店。”
禹熙本来想附和一句,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禹绯的杀气,于是轻轻地从周晓愿的肩上抬起头,小步小步地挪开了,果不其然,下一秒,禹绯就给了周晓愿两个爆栗。
收拾完反动分子,禹绯拿出手机,给周隅安打了个电话:“喂,院长,婚宴订好了,小愿他师兄家开的那个,谈得很好,给的优惠很多,而且那老板一看就是个实诚人。”
电话那头传来了周隅安略有沙哑的声音,兴许是热伤风了:“咳,那就好啊,我这刚给孩子们把晚饭做好,诶哟,可累死我了,老何那个混蛋又偷摸跑出去买酒了!行了,你辛苦点,把这事儿给球丫头办好了!我继续照顾孩子们去了。”
禹绯笑着说道:“行,您就放心吧,何叔这天天喝酒,那胃能受得了吗?您还是多盯着他点,虽然他喝麻了也无所谓,但别把孩子们吓着了。”
周隅安冷哼一声:“哼!等会他回来我就给他上规矩!挂了!”
周晓愿呵呵一声:“老何还是这么喜欢喝酒啊,绯姐你回久山之前要不给他带两瓶吧?省得他天天出去找酒喝,饭都不做了。”
禹熙当场反驳道:“瞎说,何叔只是偶尔偷懒,而且他每次偷溜之前都是把食材准备好了的,不然就靠院长爷爷一个人,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做完饭!”
周晓愿有点小幽怨地看着妹妹:“你在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哥站在同一立场上?”
禹熙比了个鬼脸,晃悠着小脑袋瓜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被烈日灼烧的大马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等你不是我哥的时候。”
【时间就如同晨起的第一缕风一样,在感受到它的存在时,它就已经消散而去了】
灼灼夏日总是令人感到疲惫,而府都的夏天最是难熬,即使已经临近傍晚时分,这乏闷的热气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涌向人们的每一个毛孔,誓要为每一颗钻进皮肤的尘粒添上黏着剂。
周晓愿坐在迎客大厅,看着下面街道上渐渐亮起的夜灯,轻抚着靠在他怀中小眠的禹熙,小声地感慨道:“能一直这样的话,倒也不错。”
似是听见了这话,怀中的禹熙向着周晓愿的方向扭了两下,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周晓愿温柔地看着禹熙,就这么一动不动,再也不打扰半点儿,不一会儿,他也睡过去了。
禹绯谈完第一家婚策,摇着头走出来,刚准备喊两人的名字,突然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大厅内熙熙攘攘的来客在明黄的灯光下走来走去,窗外绚丽的夜灯渐渐亮起,周晓愿和禹熙仿若画中的两人一般,独立于这喧闹之外,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安宁,他的双手轻柔地抱住禹熙,护住了她又尽量保证不会影响到她休息。
禹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将刚刚没能谈妥的不满全部抛到脑后,她走到兄妹俩面前,轻轻地叫醒了他们,温柔地说道:
“好了我的少爷小姐,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润历2033年11月6日,江源省江夏市。
周清戴着墨镜开着车行驶在西北环线上,副座上坐着他的爱人,同时也是他在读研期间的师姐,顾婷。
“诶,阿清,你跟对方联系好了吗?这婚纱照可马虎不得哦。”
周清笑着点点头,温柔地说道:“放心吧,绯姐早就跟对方说好了,我们今天就是去当个工具人,商讨一下具体细则的。”
顾婷满意地点点头,她可是非常喜欢球丫头的,数月前,他们两口子度完蜜月,她就想赶紧参合进球丫头的婚礼,结果因为以前的博导那边要她提交一些有关她博士期间撰写的论文资料,所以耽误了俩月。
现在所有事情都忙完了,周清的工作也调度回府都了,他俩索性请了个长假,赶紧来帮忙了。
众所周知,人在做事时的情绪时跟人对事情的第一判断是有直接关系的,后续的变化很难影响到第一时间形成的情绪。
比如,在顾婷和周清办婚礼的时候,顾婷满脑子都是不耐烦,倒不是因为不想结婚,只是因为不论是她家人还是禹绯,对于婚礼的要求标准都高得吓人,双方都不想落了下乘。
于是,他们俩的婚礼在两方人马的相互攀比下,筹办了整整一年才成功举行,这期间顾婷不止一次地想要拐着周清直接跑,但考虑到周清自幼受馨之花的养育,所以最后还是乖乖的一起走完了所有流程。
但是!当情况变成她帮球丫头筹备婚礼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热情!一切都是热情!她比周清这些娘家人还激动!
“告诉小愿啊,让他那边给我好好地帮球球选婚纱,要是出了差错,他就给我等着吧!”
周清无奈地笑了笑,点点头:“行,行,我这就通知他,务必完成任务,不过有小熙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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