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因着这个插曲而被暂时打断,待处理了周牧和蒋青的事之后,皇上也没呆多久便离开了。
皇上离开之后,宴会的气氛倒是热闹了一下,当然,此番的热闹和先去倒是不同,这番热闹,可都是因为讨论方才周牧和蒋青之事。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云想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也是主角之一,牵了七皇子的手,朝前走去。
“姐姐好样的,就要这般,气死那两个贱人。”七皇子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
云想容没有回话,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和离成功,而不是气到周牧和蒋青两人。
可惜
一旁的霍琛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句:“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云想容听后,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好了不少,转头对着他淡淡一笑。
是的,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这一世,首要且心心念念想做的,便是彻底离了周牧,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管多么的艰难,她都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一场赏菊宴在达成了它本来的使命之后,变得索然无味,众人心里各怀心思。
很快的,皇后宣布的散席。
蒋青见周牧朝着云想容所在的方位去了,心里气闷,本想追上去。却被皇后叫住了。
蒋青知道,自己所能拥有的,全是因为皇后姑姑的宠爱,所以她只能强压下心里的各种情绪,陪着皇后去了坤宁宫。
“跪下。”刚进了坤宁宫,方才还和颜悦色,带着笑意的皇后猛然停住脚步,低喝道。
蒋青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下意识的叫了声:“姑姑”
皇后猛然转头看着她,目光冷沉,透着浓浓的威压,哪怕蒋青素来跋扈,神经大条,但是此刻也是知道了不好,赶忙跪下来。
“方才我若是不叫你过来,你打算做什么?追着周牧便走了?还要不要脸面了?”皇后看着蒋青,冷声喝道。
蒋青跪在地上,心里有些委屈。
刚刚就是因为云想容那个贱人的插手,她才会变成侧室,过门之后还要低云想容一头。
光是想想,她就气得想吐血。
散席时又看到周牧朝着云想容去了,她心里自是不愿意的,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
想着,不由得委屈的哽咽道:“姑姑,方才云想容那个贱人有多不要脸您也看到了,她竟然以退为进,设计让皇上将我打成了侧室,还说以后进府要侍奉她,青儿,青儿就是气不过”
皇后眼中闪过冷意,冷声道:“便是气不过又如何,你非要上前和她闹得不可开交,叫大家面上都不好过才开心是么?你要知道,从你和周牧发生那档子事之后,这桩婚事便已经没有了你说话的余地,你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别说是要你为侧室,便是要你做妾,你也得受着!”
蒋青听了,心里更加委屈。
她本以为自己身份尊贵,便是没有这些名分,进了府也能压云想容一头。
所以才肆无忌惮。
可是方才皇上的话完全打碎了她的美梦。
听着蒋青嘤嘤的哭声,皇后心里烦躁,可是当她低头看着蒋青时,眼中却又闪过一丝温软和无奈。
“好了。别哭了,起来吧。”皇后亲手将她牵起来,拉着她在一旁坐下。
蒋青心里委屈,加上知道皇后最心疼她的眼泪,所以一直抽抽噎噎的,止不住泪。
“别哭了,这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皇后为她擦着泪,眼神有些无奈。
缓了缓,皇后又道:“如今婚事已定,只等将婚期定下来,你就能嫁过去,圆你的心愿了。”
蒋青哽咽着道:“此事还得多谢姑姑,全靠姑姑成全。”
“你知道便好。从今日起你便老实的待在家里,等着做你的新嫁娘。别再出门惹是生非了,明白么!”皇后说。
“可是”蒋青闻言顿时有些不喜的皱起眉头。
可是不能出门,她又如何能见着周郎。
闹流言蜚语这段时日,周郎要见面的传信皆被她推了,如今两人婚事既定,如何还不能见面!
“可是什么?”皇后嗓音微冷,道:“便是想与他见面,日后嫁过去了,还有大把的时间,为何要纠缠这一时?若因你的任性妄为,导致这婚事黄了,可别怪姑姑到时冷眼旁观,不管你了。”
“是,知道了,姑姑。”蒋青有些不高兴。但依旧老实的应了。
她心里明白,自己最大的靠山便是皇后姑姑,若是惹得她生气,弃了自己不顾,许多事情自己还真是无处可想法子。
无妨,不就一段时日的忍耐么,且等她嫁过去,有的是时间。
这般想着,蒋青心里舒服多了。
而另一边,云想容回了府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芙蓉阁。
晚膳过后,周牧趁着月色,去了云想容的院子。
“周大人请回吧,公主累了,正在歇息呢。”还不等周牧开口,门口的侍卫便开口道。
他们如今拒绝周牧,倒是越发的轻车熟路了。
“劳烦二位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想与夫人商量过些日子就要过门的青阳郡主的院落布置。”周牧心知如今他若是直接求见云想容,只会被请走。
索性拿成亲要重新休整之事见她。
她必不会拒绝。
果然,侍卫进去禀告之后没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公主让周大人进去,大人里面请。”侍卫让开身子,道。
周牧看着两个侍卫往边上让开,只觉得心里苦涩。
自从云想容的芙蓉阁休整之后,有了皇上派来的侍卫把守,他便再也不能如过往那般自由的进出芙蓉阁了。
以往是他不愿意进,如今却是想进进不了,真是世事无常,让他不由得心生感叹。
进到院中,从山水布局,到亭台楼阁,无不透出精致典雅的气息。迎面便见一座假山,假山之下凿有水池,从山顶之上落水下来,流经假山上刻意开凿的水道,最终落在池中,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周牧看着,心里的苦楚简直难以言喻。
若是他和云想容未曾生了嫌隙,此时他和她一起住在这装修精美的院子里,他要了她的身子,她温柔依顺他这个夫君,那该是多美的事情。
可惜,如今这一切美景,他却只能看着,与他无关。
云想容在客厅里见了周牧。
楚儿上了茶之后便站在了云想容的身后。
“周大人请用茶,关于郡主嫁过来的住所,大人有何要求和想法,可与我说,我定当都会满足大人的需求。”云想容淡声开口,嘴角带着惯有的温婉的笑。
周牧抬眼看她,明明那么近,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无法触碰一般。
最初她用这种笑容对着他时,眼中的笑意是真实的,眼中的神色如水,美得很。
后来她用这种笑容看他时,她眼中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是一种疏离和淡漠。
而如今她的笑,却让他除了陌生和遥远,再没有当初半分的亲近。
“容儿,哪怕你不喜欢。我依旧是你的夫君,你依旧是我的妻,你每每唤我周大人而非夫君,叫得我心里难受。若是被外人听见,怕是要笑话咱们。”周牧不喜她对自己的称呼,却只能拐着弯提醒。
云想容神色淡漠,没有接口的意思。
“容儿,你今天在大殿之上阻拦我和郡主的事情,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周牧没有听到云想容的话,急急的开口问她。
云想容微怔,不知他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的,莫非她在殿上说得不够清楚?
可是她的不回应却更加让周牧心里燃起希望,又道:“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账,有你这么好的妻子在家里等着我,为我谋划一切。却还去外头乱来,是我不好,是我该死。郡主之事是皇上皇后做主,我不得不娶,但你相信我,郡主是最后一个,待她过门之后,我再也不去外头乱来了,日后我就守着你,咱们好好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他说得急切,看着云想容的目光充满着恳求,嗓音竟带着些哽咽。
看着周牧如今的表现,云想容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她只觉得好笑。
何必呢
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茶。云想容淡然道:“周大人慎言。你与郡主是天作之合,皇上皇后亲自定的亲,哪容你背后非议。至于大人与我,早就已经是前尘往事,不值一提,大人还是先说说修整庭院之事吧。毕竟我如今还是这周府挂名的女主人,可不能叫郡主嫁过来觉得委屈了。若是叫外人再传我善妒,我怕是受不住。”
“什么叫前尘往事,不值一提,你莫非忘了,你如今还是我的妻,还是周夫人。”周牧闻言顿时激动,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云想容看着他,道:“若是周大人不想讨论郡主院落的休整问题,那届时我便自己做主了,大人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
“容儿,你为何这般铁石心肠油盐不进?我好说歹说,你都没有半点动摇。难道我们之间便真的再无可能了吗?”周牧无比哀伤的问着,眼中弥漫着绝望。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当初她曾以他为天,那时哪怕他只是一抹对着她的微笑,就能让她开心许久,为何如今他都这般恳求了,她却没有半点动容。
她是真的变得彻底了。
云想容抬头看他,忽然笑了,眼中带着潋滟的光华。
“我以为周大人早就知道了,原来周大人竟然不知道么?”云想容嗓音略带玩味。
周牧绷紧了身体看着她,没有吭声。
“那成,那我便亲自说过一遍。”云想容敛了笑意,看着周牧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和你,周牧,早已恩断义绝,此生再无可能在一起。”
这话如同魔咒一般在周牧的耳边响彻,只让他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亲耳听到答案,周大人满意了?”云想容笑着开口。
这番话说出口,两人真是撕裂得不留分毫余地了,周牧,怕是要跳脚了。云想容暗衬。
果然,只见周牧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终恼羞成怒道:“贱人。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不放手,你便一声都是我周牧的夫人,你想和离?做梦去吧。不怕你有皇子王爷围绕,你便是死也是我周牧的鬼,入我周家祖祠。妄想和旁人双宿双栖,做梦去吧。”
说完这番话,周牧一甩袖袍,大步离开。
听了这话,云想容是没什么反应,倒是身后的楚儿和赵曦姐妹气得不行。
楚儿不愤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他便是这么拖着您,不与您和离可怎么办?”
话语又急又担忧。
赵曦姐妹也有些担心。
霍琛既然将她们派来护卫云想容,云想容便是她们的主子。同样的,她们也希望两人能有个好结果。
但是如今周牧若是打定主意不和离,莫非要主子一辈子都这般偷偷摸摸的下去?
那怎么成,主子身份尊贵,如何能够这般!
“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总有法子的。”云想容倒不是多担心,平静的回应。
楚儿应了一声,面上还是藏着担忧。
之后两三日,都不曾见过周牧,而云想容却是在周府挑了个院子,请了工匠,开始大肆修葺起来。
“小姐,晴娘院子里传来消息,说是晴娘知道您为了郡主大修园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砸坏了不少东西呢。”楚儿收了消息,进来禀告。
“嗯。”云想容翻着书,淡淡的应了声。
“婉娘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没事儿人似的。”楚儿又说。
“知道了。”顿了顿,云想容说:“她们不用管,吩咐下去没有,让工匠用最好的材料,不用节省用度。”
“已经吩咐下去了。”楚儿回。
云想容应了一声,摆手示意楚儿下去。
这一个院子修下来,周牧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库房怕是又要缩水一圈了,周牧怕是要肉疼死了。
云想容想着,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浅笑。
谁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礼尚往来嘛。
这边处置了园子的事情,那边,云想容也没有疏忽自己赚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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