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苋(xian)儿啊!”
“我回来了啊!”
“你知道被妖兽一口一口的啃食是什么滋味吗?”
“生不如死啊——”
“?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我吃下那带毒的果子!”
“我被你抛弃在妖兽森林,你知道多恐怖吗?”
“你清楚万年孤寂的感觉吗?”
“为什么你这等负心人可以在外面活的这般安逸,我却要在妖兽森林苦苦等待,被你设下的阵法万年不得离开妖兽森林!”
“所幸仙人有眼,让你万年都不得飞升!”
“?郎,你可悔啊——”
怨女带着宋鼐直接飞到了李?的面前,站在李?不远处狰狞的笑着,“?郎,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兔子了吗?如今我带着这兔子来见你了!”
“你把我的修为全都渡到了你的身上,把我留在妖兽森林,你明白那种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自己被妖兽撕碎的感受吗?”
“我好疼啊!”
“?郎,你喜欢这一切吗?”怨女疯癫大笑,看着李?底下门人的苦苦挣扎,挥手就在李?身上划开了一道带血的口子。
李?眉心微杵,往带宋鼐来的怨女方向划出一道剑气。
怨女瞬移到了不远处,嘶声笑道:“?郎,你如今命不久矣,怎还是一身傲气?瞧着你那般狼狈,我心里痛快啊!”
“?郎,我们心里的恨你知该如何平复吗?”
轰隆!雷声作响。
怨女们呢喃,“要飞升了啊!怎的不看完了再走?”
“我怨已消,自然要离开这个腌臜的地方!”一道温润的女音从远处传来,“各位姐妹,也少做杀孽,离去罢!”
“姑娘,我们没有你那般胸怀,心中怨气仍是难消,飞升桎梏破不了啊!”一位怨女回应那人。
那人未语。
宋鼐趁旁边怨女未曾注意她,偷摸化成小兔子躲在灌木丛中。
“?郎,你知我见那姑娘飞升的感受吗?”又一位怨女看向李?,平淡问道。
李?没有说话。
那怨女继续道:“?郎,你的心是黑的,我们本该都化作厉鬼来寻你,但经路过的僧人点化,这才有如今这般修为。”
“那僧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们与他隔了一层阵法相见,他站在阵法外头谆谆开导我们,让我们不至于沦为厉鬼,出去后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恨你对我如此薄凉,我怨你那般多情,我分明为做错什么,却要落得这般下场。”
“?郎,你以前跟我讲,你还是凡人的时候,曾遭恶霸侮辱,你心中尤为恨他,拜入门派后资质中上等,成为了内门弟子。”
“那恶霸资质上等,也拜入了内门,日子越长,他的修为也比你越来越高,你心怀怨恨,每日修炼越发刻苦,终是压过了那恶霸。”
“如今看来,无非就是拿我们的修为添上去的。”
“我生前为你不满,去寻了你口中的那恶霸,后来才知晓,人家入得是佛门,压根就不是什么恶霸!”
“少年冲动,我与他大吵了一架,让他被师傅罚了面壁思过,我那时心中嘚瑟……却不曾想,最后却是他不计前嫌渡了我!”
源雾派一片哑然,另一个怨女接着道:“你根本就没有被恶霸欺负,是你欺负了那佛子!你见他修为比你高,你心有不甘,借我们抹黑的他!”
李?听着她们的话,慢慢的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落寞道:“你们只见他万般好,却不知他的奸臣父亲诬陷我父亲受贿,我父亲一生清廉,只因挡了他的利益,他便让我全家男丁流放,女眷沦为军妓,你们知道在矿地的日子有多难熬吗?你们知道每当想起我的母亲阿姐沦为军妓,我的心有多痛吗?”
李?的泪浸染了衣裳,沙哑道:“凭什么他那一家子还能活的这般安逸,我们就要受尽万般苦?”
李?失心疯的笑了,“我屠了他满门,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他们应该感激我没有让他那一大家子生不如死,像我一样没日没夜的受锥心之痛!我还给他们留了个后,让他入佛门,我这么好……我都觉着我阿父阿母他们会恨我!”
怨女身上的怨气散去了一些,她们低声道:“佛子为了替他父母赎罪,特地来妖兽森林渡化我们……最后被蝙蝠妖兽活吞了……”
“李?,我没有你这般心狠手辣,我决定去轮回了!”一位怨女看向李?,平静道。
“李?,你活该!你全家都活该!”有姑娘愿意放过李?,有些却不愿。
她们都是活生生无辜的性命,凭什么李?卖个惨就要原谅他!
她们百名女子难道就比不上他那被诬陷的一家子吗?
“你不甘!要报仇!就要拉上我们吗?”
“我们也有父母,也有阿姐阿兄,他们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你说你父亲一生清廉,那怎的会养出来你这个逆子!”
“你分明是骗我们的!”
“就算我们灭了你源雾派要下地狱,我们也要平了心中的这口怨气!”
几十名怨女纷纷上前,没有撕咬李?,手上催动阴气没入李?体内。
李?的生机明显的在消逝。
待李?死后,一位怨女喃喃,“我希望来生碰上佛子,也希望他来生没有再做佛子,然后嫁给他!”
“我还记得佛子去轮回的时候,还对我笑了呢!”
……
阴气散去,闻人艿恰好这时赶来,碰上躲在草丛里头的宋鼐,与他一起看向那已经没有生气的李?老祖,叹气。
仍活着的源雾派弟子望向飞走的怨女们,心中压抑。
他们本以老祖为傲,未曾想老祖竟是这般残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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