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攥住对方握刀的手腕,抗拒着被强压下跪的压力:“我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小心撞了你们一下,你就要拿出刀子杀人,我告诉你,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什么事?”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从浓雾里传过来。
“回王爷,有人冲撞了仪仗……”这个回答的声音又尖又细,非男非女,听着令人牙酸。
“既是无意冲撞,也就罢了,多事之秋,不要徒生事端。”
“是——”尖声尖气地回答完,那人又冲这边说,“萧诚,听到王爷的吩咐了吗?”
“属下明白!”红袍青年把刀从李云崖脖子上拿下来,不过没有收入刀鞘,仍然端在手里,“算你小子走运,赶紧把车推开,让我们过去。”
“哦哦。”李云崖也吓出一身白毛汗,他十六岁从校园里出来,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见过横的,见过愣的,也见过不要命的,但还从没遇到过一言不合就拔刀架在人家脖子上的主,他刚才已经看清楚,那把刀是开过刃的,能不能把人脑袋砍下来不确定,但割断气管血管绝对不成问题。
他回身上车,刚迈上一只脚,那叫萧诚的青年掂刀喝道:“慢着,王爷不计较你的冒犯之罪,你也该磕个头感谢恩典才是,就这么走么?”
“凭啥啊?”李云崖不干了,他把手伸进兜里,心念一动,掌心多了一根甩棍。
他从小没有爹妈护着,上学时候被同学欺负,工作了被同事欺负,摆个地摊被流氓欺负,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他凭着板砖、桌腿、水果刀等各种武器,一路从村里打到乡里,再从乡里打到县里,大仗硬仗都没少打,在铁城山一代算是刀枪炮子里钻出来的人物字号!
眼前这个红袍青年穿着古怪,说话更加古怪,不像是拍戏的,倒像是精神有问题,不过就算他人多,手里又拿了把开过刃的大刀也休想把李云崖吓住,装疯卖傻谁不会啊,你流氓我比你还流氓!他空间里也有开刃的管制刀具,砍刀唐刀春秋大刀都有,还有双截棍红缨枪,电击警棍跟防狼喷剂,以及五十多块新鲜出炉的耐火王八砖,相当于随身带着一座移动军火库。
李云崖把甩棍抖开,指向对方:“我不过是轻轻撞了你一下,你又没受伤,凭什么让我给你们磕头?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你要是想讹人,咱们现在就去医院验伤,腿瘫胳膊折我拿钱给你治,你划下道来,我奉陪到底!再说了,我贴着路边走,你们是走反道了,真把警察叫来我也不怕,要不你立即打幺幺零,我豁出功夫跟你们打官司!”
对方拿着管制刀具,人数又多,李云崖也怕他们突然发难,一拥而上暴起行凶,他退后两步,准备一看不好就往路边的野地里跑,现在到处都是雪连天雾连地的,这一片地形自己都熟,虽然是以少打多,但进可攻退可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萧诚闻言大怒,想他堂堂信王府的带刀护卫,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面吼过,就算是魏忠贤的爪牙,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见了他,也有三分客气,今天这推车撞人的小子简直是寿星佬吃砒|霜,活得腻歪了!他提着刀就要扑过来,后方那好听的信王声音再度响起:“算了,不要节外生枝。”
这时,雾气比刚才淡了一些,隔着两米,李云崖看见萧诚脸上满布怒容,双目直放凶光,好像随时都要扑过来砍他。
李云崖赶紧赶紧见好就收,跳上车打开钥匙门:“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也有急事,我也着急呢,都耽搁不起,好在咱们两家都没受伤,就这么地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往后倒,萧诚先前被撞倒时没注意看,现在也没见着拉车的牲口,只当是要用人力推的,见他上车还以为要让自己帮忙推,一声冷哼还未出鼻孔,就看见对面连车带人向后移动,伴随着“滴滴”的倒车示警音,还有刹车灯在红雾里一闪一闪,吓得条件反射般向后跳出半步,横刀身前:“什么怪物!”声音都有些发抖。
在他后边的几名侍卫也觉察出了异状,纷纷向前:“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那信王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萧诚说:“王爷不要下轿,先前那刁民骑着一个怪物,退到雾气里面去了。”
“怪物?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怪物!”那王爷口气里带着三分怒意,人都说国之将乱必出妖孽,这几年魏忠贤以宦官之身把持朝政,把朝堂上下弄得乌烟瘴气,莫非真的有怪物出世么?他在众人阻拦声中强行从轿子里走出来,“怪物在哪里?本王倒要看看,怪物是何等容貌。”
几名侍卫拼命把他拦住:“王爷不可!那怪物会叫,还能发出斗大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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