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一个人无精打彩的从储秀宫走回来,经过畅春院门口,里面传来的是欢声笑语,虽然是冬天,却分明有春机盎然的意思。
各院子的妃嫔来来往往,大都是来贺喜的。
这后宫说大也大,说小却也很小,屁大点事,一夜之前竟传了个遍。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两件事:
一件是皇上要带郑贵妃去太庙祭天;另一件便是安素患了不孕症。
各路人马都在这两件事上各怀心思,平时依附于郑贵妃的,现在笑逐颜开,想是心中乐开了花。
而像贤妃,淑妃这样与贵妃作对的,怕昨夜都是一个不眠夜。
这地方,真的是可怕的可命,比现在的公司更可怕。为了争夺那个男人的夜宿权,各路女人什么龌龊的招式都想的出来,使的出来。
安素心里叹息着,却又自嘲,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不也想着龌龊的招式对付着对付她的女人么?
与安素擦肩而过的,昨日还对她笑脸相向的美人们,今儿见了她,笑脸还是笑脸,可那笑却已经变了味。
眼神里分明是轻视。
让安素想不明白的轻视。
她是被传说有不孕症,可这里的妃嫔虽然能生育,不都与她一样,半个子嗣也没有么?大家都一样,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可人们爱做的往往是这样,弱者倾轧弱者,不信,你看那些刚入职的实习生,被同事欺负后,想不到办法解决或是根本就不想办法解决,却都喜欢去网络论坛上大爆粗口,把同事骂的一文不值。
过完了嘴瘾,该受着欺负还是受着欺负。
她不去骂分配不公的领导,却偏偏去骂跟她一样身份的职员,她不去寻找受欺负的根源,却一味的在乎跟她一样地位的人的目光。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弱者为什么要跟一样的弱者过不去?这就是所谓的欺软怕硬罢?真正有权势的上司得去敬仰去谄媚,为了那一口狗粮,不惜将与自己一样的弱者用各种办法踩入脚下,零落成泥。
而这现实,总是这样残酷的现实,安素一个人改变不了,就只能去适应,去接爱,去按照自己的方法决定自己的成败。
可如果后宫的所有妃嫔能团结一致,共同进退,制定出规则,让皇帝轮流夜宿,或是什么,只有有明确的制度,不是便没什么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争宠了么?
万事都要有规则,没有了规则,便滋生不良。
人说到底,还得受制度和规则的约束,才能保持良好的秩序,而制度和规则一旦奔溃,后果真的是不堪想象。
人命便也变成草芥。
安素的想法越多,整个人便也变的越发的无精打彩起来。
安素慢慢的往回走,她不理人,人也不理她,大家都是别人眼里的风景,无疑,安素现在变成了别人眼里极其可笑的一道煞眼的风景。
安素不在乎变成什么风景,安素在乎的她们都得不到。
经过风临阁,安素的脚步顿了顿,往里面张望一眼。
她听到这院子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隐隐夹着一个女人弱弱的哭声。
安素摸了摸鼻子,迈步走进去。
这个院子的主人,她从未见过,好像自她来,这个女人就没出过院门。
安素知道她的存在,她是瑞妃,进宫较早,也受过恩宠,后因为心疼病不能侍驾,慢慢被皇上遗忘在这里。
安素一直对她很好奇,想见见她,可总找不着理由过来。
好容易有一次,鼓足勇气过来试试,却被她的人挡在门外,说是娘娘正患病,不见人。
这是个奇怪的存在,也是安素在这无聊闹心生活中,多多少少存在的一缕兴致。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花畦里的积雪都清扫的一干二净,落了叶的枯枝上一片残叶都没有,如此程度的清扫,倒底是寂寞到了什么地步?
安素张大双眼,又往前走了两步,轻轻的唤声姐姐。
一个面目慈善的老嬷嬷蹒跚着脚步,从前面假山处走出来。
安素的心突然就热起来,自穿越而来,头一次见到如此面善的老婆婆,满脸的慈祥,不带一丝功利。
“婆婆,我,我。。。。。。”望着那样的面容,安素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什么。
“小主,回罢,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老嬷嬷挥手说道,却有一丝不忍,回首看了假山后一眼。
安素伸长脖子朝那边张望,不死心的又开口:“我听那猫叫的凄厉,可是难产?”
老嬷嬷面露惊讶之色,一位素衣美女,从假山后转出来,着急的神情并不有掩饰住她的天生丽质,人如出水芙蓉一般,冉冉向安素走来。
安素看的呆了,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眼眶,又顺着脸颊滑落,这是她穿越而来,第一次流下的真情的眼泪。
瑞妃瞧她的样子,呆了一呆,停住脚步。
安素忙擦干眼泪,露出笑颜。
“姐姐,你那猫可是难产?让我瞧瞧罢,我兴许能治。”安素弯腰施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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